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183)

海岩也不跟着周临渊走,他家人都还在京城,自然他自己也舍不得京城的繁华。

但他哭得也实心实意,就差当众抱着周临渊的大腿挽留了。

虞冷月瞧海岩这幅模样,佯装十分感动道:“要不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去好了。”

海岩脸色一变,反应过来太太这是逗他玩儿呢,苦着一张脸跟周临渊告状:“三爷,三太太欺负小的!”

周临渊拿扇子在海岩脑袋上敲了一下,道:“那能叫欺负?”

又往海岩怀里扔了一袋子银子。

海岩见了银子,立马改口道:“那哪儿能呀!太太逗小的,是小的福气。”

这福气给谁,谁不要啊!

徐氏等女眷也来了几位,周临渊与她们一向是无话可说的。

眼看船上在催,周家的人差不多也就都走了。

陈循礼和顾豫一起赶过来了,身后跟的还有周临先。

顾豫留京还有些杂事,这次不走。至于周临先么,没准儿哪天就去西北蹭吃蹭住,因此也并不觉得是长别,仍旧笑嘻嘻的。

陈循礼还是要和周临渊一起走的,这些日收拾家小,颇费一番功夫,才迟迟赶来登船。

顾豫和周临先站一块儿,望着雪书,笑着说:“我随后就赶来。”

雪书点了点头。

顾豫和周临先催促道:“都快登船吧,这里吵嚷死了。”

周临渊一颔首,周临先和顾豫两个也都转身离开,去找了自己的马,骑马离去。

虞冷月还是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周。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

看了半天,还是没等到,但她只是记挂,并未觉得失望。青荣哥哥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周临渊道:“走吧。”

“嗯。”

虞冷月刚转身,就听到一声驴叫,有人在远处吆喝:“姑娘,等等,等一等!”

虞冷月与雪书齐齐转过头,老金驾着驴车,拉着林青荣,急急忙忙在远处栓车赶过来。

周临渊望着驴车下来的青年人,衣衫虽洗得发白,人却坚毅挺拔,眉目朗朗。

这就是她的那位兄长。

周临渊与林青荣相视一眼。

林青荣作揖道:“周大人。”

周临渊是朝廷命官,自然不能还礼,因此虚扶起林青荣,道:“不必拘礼。”

林青荣改望着虞冷月和雪书,一脸正色之中终于露出些青年人的笑容。

周临渊识趣地和陈循礼一起先离去。

老金塞了很多东西给虞冷月和雪书。

两人拒不了,只好都领了。

林青荣深深地看着虞冷月,到底什么都没说。

他心里早对一切都释然了,他看到了周临渊对虞冷月的好。

如果换做是他,哪怕赌上所有前途,也不可能为她生父洗刷冤屈。

无他,出身鄙薄,人微言轻。

最后,林青荣只克制地道:“伶妹,一路平安。”

虞冷月红着眼睛点头,说:“我等不到揭榜了,山高水长,提前恭贺兄长金榜题名,前程似锦。”

林青荣笑了笑,又同雪书道:“雪书妹妹,一路平安。”

雪书抹了抹眼泪点头。

老金和林青荣一起目送二人登船。

攒动的人头,渐渐都汇聚到各艘船上,岸边只剩下依依送别的人。

巨大的客船起航,浪花飞溅。

虞冷月与雪书在船头挥手同他们再次道别,直到岸边的人都远成了一个黑色的点,她们才回到船内。

-

周文怀此刻正坐在文华殿里,直到天色暗了,才下值回去。

今天是个平常又特别的日子,他的儿子又离开了他。

家中等待他的,大概还是徐氏,想到有人在家里等着,离愁少了些许。

周文怀却先等到了一封乞丐的来信。

小乞丐把信往他轿子里一塞,就跑了。

周文怀身边的侍从,接过信,验了书信无毒,才转交给他。

读完信,他脸色阴沉到不能看。

他撕了信,面色平静地吩咐道:“回家。”

周文怀一如既往地去见了徐氏,心情烦闷的时候,枕边解语花向来是他最大的慰藉。

徐氏知道丈夫最近心情不大好,时刻准备着安抚周文怀。

她正哄着轩哥儿入睡,听见脚步声,一抬头正想先说话,却瞧见一张黑沉的脸。

“这是怎么了?”

徐氏起身迎过去,一脸担忧。

周文怀直勾勾地看着徐氏,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当年纸鸢上的诗赋,真的都是你写的吗?”

徐氏脸色顿然煞白。

-

“你怎么知道与我父亲纸鸢传情的,不是徐氏?”

船上有一张榻,夫妻两人都躺在上面。

周临渊在下,虞冷月躺在他身上。

虞冷月对着灯,举起周临渊的手,细细抚摸,语调轻快:“我不知道,也不确信。只是觉得徐氏嫁人的时间上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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