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死了以后(39)

逢场作戏,也能陷进去?

那是旁人,不是他。

周临渊起身道:“知道了。儿子告退。”

回到自己的书房,周临渊头一件事就是将原先的奏疏放在蜡烛上点燃了。

跳跃的烛火下,他的唇角微微翘起。

直至奏疏上的火,立刻就要蔓延到他的手上,他才不疾不徐地丢进铜盆里。

意兴深致地看着火焰越来越盛。

堂弟周临先说的很对,京城里盘根错节的关系,到头来都是一根线头。

只是他没想到。

他手里这根线,会这么巧,竟然牵扯上继母徐氏的家族。

周文怀在周临渊那里碰了壁,晚上去徐氏房里,把情况如实说了:“三郎那里,你就别想了。我已经让人下了帖子给户部的胡侍郎,明日我去同他见面细谈。”

徐氏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微白。

她忧心地道:“……可是这般节外生枝,会不会横生枝节?”

周文怀道:“这件事眼下还并不是大事。三郎是翰林院里过去的人,就算户部库藏有问题,胡侍郎也决不会让事情从翰林的嘴里闹出来。”

徐氏忖量片刻,喃喃道:“的确不是大事……除非有人故意挑事。”

她就担心,周临渊故意要闹出事来。

她是徐家人,纵然她没有亲自接触家族里的事务,但从她大嫂来找她时的焦急情态,她便晓得这件小事背后藏着大事。

周文怀久经官场,虽说政绩不甚突出,却也明哲保身走到了今天。

他道:“放心吧,这把火烧不起来,胡侍郎就会浇灭了。”

只是白白为这点小事,欠人家一份人情,又落下一点小把柄。

徐氏这才放了心,又叹气着抱怨:“三郎也真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他不为妾身,难道也不为老爷您吗?”

周文怀耐心解释:“他入仕前,我就答应过他,不插手他的仕途。我今日欺骗他,已是违信了。好了,不要再说了。”

徐氏很会看周文怀的脸色说话,知道他快不耐烦了,转而不经意地问道:“三郎七夕那日,可真的是去外面同人顽去了?”

周文怀含糊了过去,只说周临渊的私事,让她不要管。

徐氏很自觉地没问了,心里却觉得,自己猜的大概没有错。

夜里就寝,夫妻二人躺在床上。

徐氏感激地抱着周文怀蹭,眼圈发红,声音也柔媚得很:“要是没有怀郎,妾身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像一株娇弱待人怜的秋花,纵无春日之朝气,却也独有韵味。

莹亮烛光下,周文怀搂着徐氏,笑容很深。

两人耳鬓厮磨,徐氏提起当年二人刚成亲的那段时光,周文怀越发动情。

人生初见的时刻,总是最新鲜,最难忘怀的。

即便过去多年,再回忆起也还是笑意满面。

周临渊又住入了明苑。

因为与周临先见面方便。

这日休沐,他约了周临先,刚换了衣裳,从明苑后门出去,一开门,就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不是虞冷月是谁。

“有急事?”

周临渊先问的话。

虞冷月还没从怔忪状态里回过神来,她抬头瞧了瞧牌匾,才发觉自己走到了人家后门里来,而这户人家,正好就是明苑,“顾则言”的住宅。

但她并非刻意过来的,她是真没认出这就是明苑的后门。

虞冷月盯着周临渊看了一眼,仿佛见了陌生人一般:“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走错了门。”

一转身真就走了。

周临渊瞧着虞冷月的背影,淡声唤她:“回来。”

虞冷月脚步一顿,扭了头,瞧着他狭促地笑:“诶,是顾郎啊,许久不见,有些认不出来了。”

周临渊勾着唇角,却没笑。

她倒爱作戏。

这才见面,就又有一出。

作者有话说:

这章太卡了,手速实在是慢,还说写肥点的_(:з」∠)_

下次再补个4500字+的肺章吧。

第20章

“真的没事?”

周临渊直直地盯着虞冷月的眼睛,那双淡漠的双眼,习惯了在不动声色中,轻易将人洞穿。

在智者面前撒谎,是将自己逼进让人看笑话的死胡同。

虞冷月摇头,如实道:“真的没事。”

但是她抓着机会说:“不过有一桩小事倒要请教郎君。”

周临渊从门里走出去,马车停在后门夹道外等他。

他边走边道:“说罢。”

虞冷月挎着篮子跟上去,道:“我想买些颜料和纸张,给我的丫头画画。可我人生地不熟的,也不通文墨上的事,不知郎君有没有熟识的掌柜?或者告知我一些需格外注意之处,免得叫人给坑了。郎君知道的,我做点小本生意,攒银子十分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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