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48)

曲木马上就回了句话,接着两个人就聊了起来。我是一句话也没听懂的,就这么干站在门口,略微有些尴尬。

毕摩小心翼翼地把经筒放到了架子上,转身就朝我们走了过来,他直直看了我一会,忽然露出惊讶的神情,转头就对曲木说了句话。

我微微扭开头,看到曲木也是一副愕然的模样,我还没开口问,就见毕摩转身又走回了屋里,从架子上拿下了一些我从没有见过的东西。

我对这毕摩初见我时惊讶的表情稍微上了心,兴许他认识我,兴许他知道些什么。

毕摩转头对曲木说了句话,曲木便凑近我耳边说:“毕摩答应了。”

我有点不明情况,人在异乡也不免会多些顾虑,这两人虽看着面善,但谁知是不是正经人呢,我甚至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我还在紧张得东张西望的时候,那毕摩已经披上了一件长至小腿的红色毡衫,又戴上了一顶竹篾编织的笠帽,而后从架子上取来了法扇,那法扇似是铜制的,上面雕刻有虎像。最后从架子上取下了一样喇叭状的东西,看着有些笨重,底下有个铜柄可以拿。

曲木转头对我说:“他在准备仪式,因为一些原因所以会简陋一点。”

在那人做完了准备之后,便开始对着我唱起经来,我云里雾里地听着,不明所以地朝曲木瞥了一眼,曲木却丝毫没有看我,他低着头一副虔诚的样子,听得认真无比。

在毕摩念完之后,曲木才睁开眼朝我看过来,用肩膀撞了一下我的胳膊,压低了声音说道:“低头。”

我从善如流地低下头,忽然感觉脖子一凉,胸前便多了个玩意。

那是一枚虎牙,用牛筋绳子绑着。我拿起那虎牙看了看,还有些怔愣地说:“谢谢。”也不管人听不听得懂了。

毕摩对我点了一下头,然后又转头对曲木说话,曲木一副为难的样子。

也不知他们究竟说了什么,总之最后毕摩进了屋,而曲木则转身就走了。我跟上曲木,问道:“怎么了?”

曲木抓抓头发,说道:“没什么,毕摩说你能进里面,我来给你指路。”

“你不是不愿意给我指路吗?”我说道。

曲木瘪着嘴:“你这人怎么这么烦。”

事实证明是我心里戏太多,人压根没有恶意。

-

离开之后曲木便带着我去了黑竹沟,但我们不是从景区正门进去的,而是抄了另一条道。进去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理应是没有什么游人了,却有另外一队人跟我们一块进了里边。

那队人里几乎每人都背着一个大包,衣着也是利索得很,大概有十来个人,看着不像是来看看风景就走的。

我和曲木走得慢一些,跟在了那队人后边。我蹙眉看着,队里一人忽然转头朝我们看来。

那姑娘神情淡漠得很,目如星斗,唇似点朱,不正是褚慈吗,而走在她身前的那姑娘脸色苍白得很,显然就是闫小燕。

第24章 诡谲山雾

闫小燕颓然地走在人群中,她的脸色很差,走路的时候左腿有点瘸,大概是伤到了。看到她之后,我心尖悬着的巨石稍稍落下。

拥着他们走的一行人忍不住开口催促着,说在天黑之前一定要走到里面去。

褚慈不着痕迹地朝我看了一眼,眼神不冷不热的。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走在一起,但褚慈应该有自己的打算。

我拉住曲木,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绕开那些人。”

曲木会意,便领着我从旁边的一片箭竹林穿过,他边走边紧张地问:“那些人也要进沟里?”

我点头道:“是啊。”

曲木看了我一眼,兴许是发现我情绪不太好便没有再问。

箭竹密密麻麻的,一棵一棵的紧挨着,好不容易找到点缝隙也只能容一个人侧身过去。

苍翠的箭竹林仿佛一个迷魂阵,箭竹高耸入云,把一片碧蓝的天几乎遮挡在外,抬眼望去满是葱茏绿意。

如果不是有曲木带着,恐怕我没走多久就被绕得走不出去了。即便是隔着一层衣物,我也能感受到从紧贴在手侧的箭竹上传来的凉意。

空气里传来泥土的气味,既清新又阴冷。我们在箭竹林里穿行着,好几次我都被背上的包给卡着过不去,又拖又拽的试了好几次才跟上曲木的脚步。

曲木穿着条松松垮垮的牛仔裤,上边是件灰色的衬衫。竹子上未干涸的雨露把他的衣裤沾湿了不少,他搓了搓手臂又继续往前走。

这箭竹林走了十来分钟才走到头,越往前走箭竹就越稀疏,不少杉木和杜鹃树夹杂进来,不知道究竟是箭竹混进了丛林里,还是杉木和杜鹃混进了箭竹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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