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压竹枝(120)

作者:一把春 阅读记录

闻言怀婵立刻说道:“那人像疯了一样,他叫的什么…是…有清?”

“隔的太远也听不清叫的什么。”玉贤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方才听到的名字,“不过倒像是有清。”

怀婵用力地点点头,接着看来一眼房门紧闭的屋内,又悄声地说道:“那人莫不是…从前认识九皇兄的?”

怀婵虽然不太了解玉回从前的事情,但是宫中流言她也听过一些,说玉回是从定朝回来的。

玉贤不置可否,严肃地看着怀婵,嘱咐道:“此事不可张扬,不管他是不是从前玉回的旧人,都不能让他见到玉回,也不能让玉回知道此事。”

怀婵捣头如蒜,她自然知道此事的利害,若是让人知道鄢朝的九皇子从前流落在定朝,不知道又会掀起什么风浪来。

玉贤见状又伸手点了点怀婵的额头,温言道:“你也不许私自去打听。”

“我才不会去打听呢,那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九皇兄怎么可能会跟他有来往,多半是认错了人。”怀婵不屑地撇了撇嘴。

房门被打开,太医提着药箱从里面走了出来,二人颇有默契地噤了声。

太医嘱咐了用药事宜后便离开了,直到太医走了好一会儿,胡景行才珊珊来迟,他进屋先是看了躺在床上的玉回一眼,接着才不紧不慢地朝玉贤怀婵行了礼。

“参见二皇子殿下四公主殿下。”

玉贤颔首点头,让他起身,道:“方才的事宫内听说了?”

胡景行点点头,说道:“定朝皇帝说让九皇子有伤不易挪动,眼下便先让四公主殿下进宫,二皇子殿下你前往弘光阁,待到九皇子殿下痊愈了再搬过去。”

怀婵听了皱起眉头,不满地说:“皇兄受了伤他们定朝就这般?我也没见他们遣人来问候一声。”

胡景行伸手指了指屋外,“公主别着急, 宫内送补品的都在门外候着呢,只是现在公主你得回宫去。”

玉贤点点头也没表示反对,他看着怀婵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入了宫一定要谨言慎行,切莫与人起冲突,可若有人赶欺凌到你头上你也不必怕,无乱如何总有皇兄替你撑腰。”

“我知道,我会听话的,有了今日这事皇兄你在宫外也一定要小心为上。”怀婵看了一眼玉回,“记得多派些人来照顾九皇兄。”

怀婵说完便也没久留,悄声地退了出去。

玉贤看着胡景行,站起身来走到外屋,问道:“除了你方才说的那些,他们还说了什么?”

胡景行虽然很不想与玉贤打交道,只是现在他们都在定朝,就算再是不和也要为着鄢朝的颜面着想。

“今日之事看起来像是意外,可难保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玉贤看着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玉回沉声道,“那牌匾这么凑巧就在我们上前的时候掉了下来,若不是玉回扑了过去,那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怀婵了。”

他回想着当时定朝皇帝的神色,道:“消息传来时可把他们吓了一跳,众大臣议论纷纷,工部的官员直接吓得跪下了,到没看见有什么反应特别异常之人 ”

若真如玉贤猜测的这样,那么这样做的人就是为了让此次联姻失败。

“能这样做的人必定是不愿意看见两国联姻之人,在定朝之内有谁能这样做呢?”胡景行问玉贤。

玉贤摇了摇头,无奈道:“如今我们并没有证据能证明此次事件是人为的,眼下我们采取不了任何行动,且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吧。”

玉贤说的在理,胡景行也不再纠结,又看了玉回一眼,道:“二皇子先同我去弘光阁吧,至于九皇子这里,我会派人留下来看守的。都是我的心腹之人,稍有风吹草低都回来告诉我的。”

听胡景行这样说玉贤颔首表示同意,二人仔细嘱咐了阿连一番便也离去了,瞬间屋内只剩下了阿连和玉回两人。

等到脚步声都消失后,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的玉回颤了颤眼睫,随后渐渐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底一片清明,全然不似方才在和王府门口疼得快要昏死过去的模样。

他伸手敲了敲床沿,阿连听见响动连忙扶起了玉回,小声地问道:“殿下可是口渴了?”

玉回摇摇头,紧紧地注视着他的双眼,压低了声音厉声问道:“处理好了吗?”

阿连打量了屋子一圈,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殿下放心,一切都办妥了,并没留下半点痕迹。”

闻言玉回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许,只是他还未完全放下心来,又道:“可有人看见了吗?”

“殿下放心,自然无一人发觉。”阿连说到这里顿了顿,迟疑了片刻才又说道,“只是殿下您受伤后被人抬着先走了,后面有人追了过来,嘴里一直喊着有清,没跟多久就被二皇子让人给撵走了。”

玉回捏着阿连的手瞬间收紧,阿连吃痛地深吸一口凉气,看着玉回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他心里的想法通通冒了出来。

此人说不定真是九皇子以前的故人,他想。

玉回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现下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有巨石压在了他的胸口,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他阿连看着玉回,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现在守在驿站的都是胡将军的手下,公子想要趁此机会找人怕是不易。”

玉回尚未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听见这话反应了片刻才垂了眼,慢慢说道:“不急于一时,我的腿伤一日不好便一日不会挪去弘光阁,时日一长总会有机会的。”

第95章

“昨日之事你也在现场?”曲天纵上下打量着傅宴存,神色无常,看不出喜怒。

傅宴存站在离他四五步的距离,闻言低下了头,沉声应话,“是。”

“可看出来什么异常?”

傅宴存沉默着并没有立刻回答,等着曲天纵又开口问了一次后他才慢慢抬起了头,看着他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鄢朝的九皇子是两年前突然出现的吗?”

曲天纵稍愣了一下,不解傅宴存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狐疑地看向傅宴存,眼神锐利,可傅宴存并没有像他想象中一样眼神闪躲,而是直直地看向他,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只是见他们兄妹感情极好,不像是生疏的样子。所以我在想那九皇子或许不是流落在外的,而且鄢朝有意隐藏他的存在。”

言外之意便是那九皇子可能不是凭空出现的,若真如傅宴存所说,那再行曲天纵的计谋便会不尽人意。

不过闻言曲天纵的眼神倒是轻松了些,他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待在鄢朝十几年的探子都没禀过鄢朝还有一个九皇子,此人一定是从外认回皇族的。况且九皇子生母胡氏只是一个小小贵人,虽有姿色可家世并不出众,鄢朝没必要为了她而这样遮遮掩掩一个皇子。”

傅宴存一副了然的神色,心里那一点荒谬的念头却在在瞬间变得猖獗起来,他又问道:“九皇子的出现震惊朝野,难不成是他从前并不在鄢朝生活?”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曲天纵顿了顿,又道,“只是他如何你也不必在意,眼下你需得去查查昨日和王府的事情。”

昨日傍晚时分和王府的牌匾砸伤了鄢朝九皇子,听闻回宫太医的禀报九皇子虽伤得不重,可腿有旧疾,恢复难免会慢些。因而事后九皇子便以伤病不易劳动的由头送去了驿站修养,由鄢朝跟来的随行队伍看护着。

此事说大倒也不大,毕竟这是突发的意外,更何况九皇子到底也没真的伤着。可是鄢朝皇子在定朝受了伤,传扬出去总会引得众人侧目,若被有人胡乱编造了去,说是陛下没有容人之量,那就麻烦了。

傅宴存自然也知道此事的严重性,思及此,他道:“我听子禾说起过和王府,陛下如此看重底下的人自然也不敢怠慢,又怎会出了这样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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