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首辅君子外衣掉了吗(81)

作者:而是虚词 阅读记录

除了盟约之外,他和她能不能再有一点关系……

萧泠音道:“你帮我这么大忙,当然是朋友了。”她手落在桌上放天活草的盒子上,轻轻笑着。

月扶点头,这样……也就够了吧。

闲聊一夜,蜡烛燃到了尽头,月扶第二日睁眼时,屋内已无他人。

他知道,萧泠音离开了。

萧泠音骑了快马,走在去玉京的大道上,出发前潦草书写两个大字:等我。让信鸽送去了谢府。

一路上萧泠音的心情都是快活的。

柔然人被赶了出去,石城百姓的生活步入正轨,而她自己,也可以治胳膊的伤。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

赶路赶了数日,从山中穿梭而回时,萧泠音看到了盛开的桃花。

这时节,玉京的桃花应该早就开败了。

萧泠音折了一支,想着谢晏手中持花的模样。

这里离玉京已近,为了不留踪迹,萧泠音把马留在山脚,施展轻功向玉京去。在入玉京前,她做了易容,来通过城门的盘查。

即便这里是谢晏的地方,她也不想谢晏为难。

待她到达谢府时,看到谢晏正负手立于院中。

萧泠音有意吓他一吓,悄无声息出现在了他身后,把花枝的断处抵在谢晏脖子上,故意用男声道:“谢公子,听说你手中珍宝无数,给我我就放过你。”

谢晏感觉着左边传来的触感,嗅着桃花的清香,心神微动,答道:“我身无长物,唯有权势,若阁下愿意,我愿为阶,奉君为帝。”

第69章 夜探皇宫

萧泠音听着这样的话,一时愣住了。

她手放下来,桃花也垂在身侧。她知道谢晏是认出她来才故意这样说的,可是,她感觉谢晏很认真。

脖子上的制约松开,谢晏回头,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他说:“你易容了。”他更想看到她本来的样子。

萧泠音抬手撕下了面具,笑叹道:“你这人太聪明了,我在你面前易容都没用。”

谢晏眼神无辜,“我刚才可没看见你的样子。”

萧泠音转念一想,还真是。

谢晏看着她表情错愕,弯腰从她手指间取出那支桃花,解释道:“这个时节玉京桃花已谢,唯有洛城和玉京中间的亭山桃花开的正好。”

原来竟是这桃花出卖了自己!

萧泠音瞪了那桃花一眼,好像瞪人一样,“还是你太聪明了。”

谢晏把花拿起来,听着这句夸赞,很是受用,手中持花朝萧泠音一拜,“多谢。”

但是谢晏能认出萧泠音来,不是因为聪明。萧泠音的身形、习惯都被谢晏刻在心中,她的胳膊碰到他时,他就确定了这人就是萧泠音。

谢晏持花立于院中,倒真有几分花仙的感觉。

他对萧泠音说:“此番回来,你留在玉京吧。”

刚刚萧泠音故意岔过他说的那句话,但他还是想让萧泠音留在玉京。

萧泠音装作没听懂,“我自然是要留的,云神医不是说过嘛,治病需要一个月时间。”

提到治病,萧泠音想起一件事儿来。谢晏替她找剩下的天活草,应该是从宣和帝那里找来的,可是宣和帝怎么会轻易松开呢?

她问谢晏:“你和宣和帝要天活草的时候,他有没有为难你?”

谢晏眼睛都没眨一下,轻声说道:“为难了。”他看着萧泠音,“萧将军可要为我做主。”

萧泠音有些心疼谢晏,心中也现出几分自责,如谢晏这般古板的人,还真有可能受到了宣和帝的刁难。

她没再问,谢晏这样骄傲的人大约是不喜人知道他的难处的,等晚上她亲自去问问另一个正主就好了。

萧泠音应道:“当然。”

谢晏嘴角牵起笑意,他知道萧泠音路途奔波辛劳,让她先去休息。

而且他想把手中的花移植在院中,总不好在萧泠音面前拿着锄头刨土。

正好萧泠音心里也记挂着事,对谢晏道:“我得出去一趟,可能回来的晚点,不用等我了。”

萧泠音要去见宣和帝。

之前为了大周稳定,她才留着宣和帝一条性命,但她让宣和帝活着可不是为了让他能欺负自己的身边人的。

待到萧泠音进到宣和帝居住的宫殿时,扑鼻而来的是浓浓的汤药味儿和久未通风的腐朽味道。

萧泠音不禁皱眉,宣和帝病了?她没听到一点儿风声,按说宣和帝正值壮年,不该病成这般模样啊。

她行至宣和帝榻前,看到的人和以往那个踌躇满志的帝王判若两人。

宣和帝看见萧泠音,费劲地扶着床坐起来,“你来干什么?”

萧泠音心头虽闪过一丝物是人非的念头,却并未怜悯这个帝王,她始终记着北漠城丧命的将士。

她没资格替他们原谅罪魁祸首。

萧泠音冷声道:“来问你一件事。”

“谢晏找你要天活草,你逼他做什么了?”萧泠音在宣和帝面前没隐瞒自己右臂有伤的事实,从那次回京到现在,她在宣和帝面前自始至终只用过左手。

宣和帝盯着萧泠音看,半响,突然大笑起来,他真是愚蠢!什么沈忘!什么忠君!不过都是算计罢了!

他尤不死心,一年前沈忘在猎场上护他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怎么会是算计呢?宣和帝问道:“谢晏是给你拿药的?”他眸中有着不甘,希望从萧泠音口中听到否定的回答。

萧泠音不管宣和帝怎么想,她承认地干脆利落,“正是。”

她右臂有伤一事,虽有意瞒着,但打仗这么多次,早有人知道她右臂受伤,只是还拿不准她伤的程度罢了。

宣和帝听到萧泠音的回答,十分生气地把榻边小几的杯子摔在地上,“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萧泠音走到他身前,俯视着皇帝,“去年为沈忘时,我还想护好你,毕竟你是大周的帝王。”

她嗤笑一声,“万没有想到,我护之人忌我惮我,为了让我死,不惜搭上北漠城千万将士的性命。”

萧泠音的话好像是夹杂着寒风的刀刃,刺入了宣和帝的心脏。

宣和帝想否认,一直以来,他认为他虽没做出丰功伟绩,可也算得上勤政爱民。萧泠音的话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萧泠音看着宣和帝的模样,突然就觉得没什么意思。宣和帝为权势为皇位机关算尽,人人都可以是他的棋子。

可是如今又如何呢?

她说:“本来是想找你算账,但你这副样子,还是算了吧。”

宣和帝还记得萧泠音进来时说的第一句话,所以,萧泠音说的应该是要替谢晏算账。

他冷笑出声,他都被谢晏害成这样了,如今竟有人替谢晏来讨回公道。好啊,有本事就把他杀了!

萧泠音听见了宣和帝不屑一顾的冷笑,她道:“陛下莫不是以为我对你无可奈何?”

“可是我不能对陛下动手,别处却并不限制。拱皇司,据我所知他们是从小跟着你的,算是皇室最为忠心的力量。”

“可是你配吗?他们的父母家人都被你作为人质控制在手里,凭什么!”萧泠音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亮在宣和帝面前,“陛下看它眼熟吗?”

宣和帝当然认识这枚令牌,这是拱皇司的调令。

即便萧泠音手握令牌,宣和帝也不担心,他说:“用死物威胁朕?你刚才也说了,他们听命于朕,从来不是这枚调令的原因。”

拱皇司是宣和帝手中最后的力量,也是他翻盘的唯一筹码。

萧泠音抛了抛这枚令牌,随后又收起来,“你都没想过我为什么会拿到它。我要做什么,还要和陛下汇报不成?”

宣和帝觉得萧泠音在诈他,可是萧泠音语气笃定,让他不得不好好思量。

如果萧泠音真的为了给谢晏出气,毁了他的拱皇司……

萧泠音与宣和帝说完,离开了宫里。她没有直接回谢府,刚才她在宣和帝面前说了那些,想必宣和帝的一定会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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