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江湖之铁剑春秋(220)

他与苏解容,永远没有可能。

一花脸上显露害怕的神情,她频频望着门口,想朝那里去。

陆誉紧紧抓着她,抬起她的下颔,逼她迎向他。

「妳有多好......」陆誉茫然不解地问道。「女子究竟有多好......我倒想试试是不是眞的这么销魂蚀骨,让他舍不得放开......」

一花觉得陆誉的面容不再是以往那冷漠而有礼的模样,那显露的狰狞似乎要将她撕裂,令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姊姊......」一花的泪落了下来。

陆誉将一花往里头拖去,死死地扣着她,任凭她如何挣扎也不放。

他早已绝望。

他想自己醒来,但无论如何挣扎,却总陷在冰冷的泥沼当中。

他想要有一个人也同他这般,尝尝遍体鳞伤的滋味。

他想将这个沉醉在美好梦中的女子拉下来,让她知道自己的感觉。

挺身进入延陵一花时,她的惊恐、她被背叛的神情、她的愕然不解,都让他觉得快意。他没有的东西,她也不配拥有。

凭什么她认为他得靠她的施舍,才能得到那人丝毫响应。

「妳的丈夫,曾经也像这样辗转承欢于我的胯下。」他恶毒的言语,包含在平淡的声调之下。「他什么都没告诉妳是不是......瞧妳、瞧妳在我身下这么淫荡,要是让他知道妳也和我这么做了,妳说,他还想和妳当对鸳鸯,与妳比翼双飞吗?」

一花痛苦地挣扎,不断落泪。

然而,他心中本该觉得快意的......为何......为何见了她的泪,见了她看向自己的悲怜目光,他便无法继续下去......

延陵一花不配、不配当苏解容的妻......然而自己唯一能从苏解容身上得到的,却是她分予他的......那只一模一样的羊脂玉环......

天方亮,之际,酒醒后的陆誉苍白着张脸将一花赶离他的房间。

那日,一花独自离开铁剑门,没带任何细软,守门弟子还以为她只是出外片刻。

苏解容四处找不着心爱的女人,跑来兴师问罪。

陆誉正在议事厅与门下弟子商谈要事,苏解容指着他喊道:「一花呢,你把一花藏到哪里去了!我就知你心肠恶毒,在我身边的人,你一个都不肯放过!」

苏解容发起疯来,当着所有弟子的面朝陆誉脸上狠狠打了一拳,众人大骇,陆誉只是静静地受了稣解容那拳。

苏解容问不出所以,转头便要向外走去,然陆誉知道若不阻止他,他一离去将永远不再回来。陆誉轻轻一抬手,弟子们堵住苏解容的出路,而后他加入战局,不再心软,将苏解容生生擒下。

「我也不想如此对你,是你逼我的。」他望着怒不可遏的苏解容道。

他将苏解容关入不见天日的石牢。除了自己以外,谁都看不着他。唯有这样,这人才眞正属于了自己。

然而这人从不放弃离开,苏解容敲着石牢,敲得双拳几乎碎裂,他日夜吼着,吼到嗓音沙哑破碎。

他知道他们是在互相折磨,然而他无法放手。即便这人会恨,他也要将他囚在自己身边,直至百年不分,阴司地府再见。

弟子们找来了一种药,一日一点,蚀心腐骨,门久成瘾,沾上便难以戒掉。

陆誉撬开苏解容的嘴,在他憎恨的目光下,一滴一滴让他饮下。

苏解容眼里的火焰因他而渐渐熄灭,眼神逐渐浑浊。苏解容不再嘶吼,不再试图离开,只会在自己每日到来的时刻,匍匐在自己脚下,乞求着那腐蚀心智的药。

可是过了那刻以后,苏解容的眼,还是不会看向他。

这样就足够了、这样就足够了。

只要能在这人身边,纵使这人不理会自己,也已经足够了。

后来陆誉放出了苏解容。那药一饮几月,散去了苏解容的一身武功,磨去他的心智,将他变成了行尸走肉。

偶尔陆誉在议事厅议事,苏解容会走进来,伏在他脚边,等着他的药。

他走到哪里,苏解容会跟到哪里。

苏解容慢慢忘了延陵一花是谁,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陆誉是谁。

偶尔他们会静静地凝视对望,他凝视着苏解容眼里的自己,发现自己终于在这人眼里,找到了自己。

「解容......」他轻轻喊着这人的名。这便就是他们的一生一世了。

那日,弟子们前来禀告,二夫人回来了。

陆誉没想过她还会回来,他以为她被自己那般对待,早似别的失贞女子般,寻处无人之所,自我了断去了。

一花被弟子带进书房,腹部微凸,五个多月的身孕再也藏不住。

陆誉望着她的肚子,看着她面对他这个向她施暴的人,不但无一丝厌恶恐惧,她的眼甚至比以前更加清明,彷佛能看透所有一般,带着那为人母的,柔和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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