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浮灯(23)

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沈零抬起看,看着眼前这个带着血色的谢长熙。此时的他没有疲惫也没有痛苦,此时的他只有冰冻的冷酷。

沈零问,"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我不喜欢你,所以不会帮助你。不过,只要你让我......喜欢上你......"

远处传来殷容他们的声音,"--,白衫,白衫,你在哪里?--"他们追了过来。

谢长熙听闻一笑就跳开了。

"沈零,我等着你。"

--,喜欢,喜欢,--

--不,我不喜欢你,--

是谁?在我耳边说,我不喜欢你,是谁?

沈零头疼,记忆最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沈零,你在这里!白衫呢?"

殷容到了,他看着这里满地尸骸,再看着沈零抱着全身是血的白衫,惊叫了一声,"出了什么事?!谁杀了他?是谢长熙吗?我要杀了那个混蛋!"

"安静!"沈零小心说话,他的一只手压着白衫的脉,"他中毒了,快回去请大夫!"

殷容的人连忙背起白衫,快速回观止楼了。

殷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

"他会死吗?"

"我不知道。"

"沈零!"殷容一把拉着沈零的领口把他拽起来,"你知道吗,这事完全因为你而起。如果不是你,白衫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你知道吗,自从在雍京遇到你们,我就开始讨厌你。明明你什么都有,可是却装作一付可怜巴巴的样子,你耗尽了他全部的心思,让他全心全意的照顾你,可是你知道吗,他比你更脆弱......"

沈零一把挥开了殷容,"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他转身要走,殷容叫住他,"站住!他要是死了,我会杀了你的。"

而沈零仿佛没有听到似的,沿着明河,缓缓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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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珠的白色天鹅尾羽的扇子,是呼邪王军臣送给的匈奴大单于的贡品,据说有驱除邪恶的神奇。此时他坐在白衫的床边,拿着扇子给他轻轻的扇着。

绿珠说,"沈零,大夫说,这种毒只有谢长熙有解药,他也没有办法。我想给燕王宁炤写信,他一定不想看着白衫死。"

沈零照顾白衫,给他擦汗,"不,白衫不想再见到他。"

"可是他爱白衫!"

"自从白衫家族被抄,而他买下白衫那天起,那已经不是爱了。他用尽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来折磨白衫,把把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想白衫再见到他。"

"那你打算怎么吧,就这么看着他死?"

"我去找谢长熙要解药。"

"你?你凭什么?就凭你这张脸吗?"

沈零猛然抬头,"你知道些什么吗?我的脸?我这张脸背后有什么秘密吗?"

"我不知道,只是大概听说,谢长熙喜欢你这个长相的人。你要怎么做,去勾引他,让他喜欢上你,然后对你言听计从?别做梦了!这种毒只能抑制两天,难道你天真的认为和他睡一晚上他就能给你你想要的?那他昨天晚上为什么不给你解药?!"

"安静,我不想在这里和你吵架。"

"沈零,这些年你被白衫保护的太好了,你什么都不知道。自从我看见他在渤海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他麻烦了。他刚失去了妹妹,失去了孩子,他需要一个比他还要脆弱的人来安慰自己,于是他选择了你。可是你不是,你的来历我们一概不知,你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是吗?"

沈零看着他,忽然他宽衣解带,把外袍脱了,里衣也脱了,露出苍白消瘦的身体。他在绿珠眼前缓慢转动一圈。他的皮肤上有些非常非常淡的伤痕,可是他的心口那里,就有一道极深的刀疤,似乎曾经有刀贯穿过他的身体,留下狰狞的伤痕。

"我的背后有什么?你看到了吗?"

"沈零,你......"

"什么都没有,不是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东西,为什么值得你如此惧怕?"沈零披上衣服,"我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让你们不得而知我之前是做什么,我是什么样的人,但着并不意味着我全身充满了阴谋诡计。事实上我比你更迷茫,更恐惧,有些危险似乎如影随行,可是我去不能回避它们,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将要遇到什么。"

沈零穿好了衣服,从旁边拿过来一盏水莲灯,"你好好照顾他,我去谢家,如果我无法拿到解药......"

他转身,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那你就飞鸽传书给燕王宁炤,也许你说的对,他不会让白衫真正死去,只是那样的活着不是白衫想要的而已。"

提兰节过后,朝歌的雨季到来了。谢府大门堂皇高大,黑底金色大字的匾额高悬。沈零到了这里,收了伞,抬手扣门,开门的人他见过,是谢家的大总管谢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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