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死后她家暗卫疯了(105)
聂让很短地皱了一下眉,却还是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怒意。
折腾了他一会,姜瑶这才慢慢悠悠:“而且,那镜子之后就碎成了好几片,恐怕有了很多的变化。”
“来,拿着它。”
她照着裴玉书告诉她的方法,亲自抓起他的掌腹,放在镜柄,向他一笑:“现在,看到了吗?”
她侧目去看聂让的眼,她看见了耀目的金芒,如霞光般倒映在愠色未散,又染惊异的漆黑瞳里。
她忽的就想到话本上男女主人公调情时会说的情句。
这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一声不吭,主人却将所有的心思都写在了上面。
“…看到了。”
她牵起他另一只手,微凉的指在他掌心画了一个圈:“陪我一起看。”
“是。”
姜瑶屈指凝神,抓着他的手,缓慢地在镜上写下赵国大太监钱思贤几个字来。
为什么不写姜鸿?
不只是上一次神镜不见钱思贤的蹊跷。
皇帝身边起居,都是由钱思贤照料,或许更多时候,姜鸿自己都不如钱思贤来得清晰。
画面浮现,依然是熟悉的赵宫,地龙烧得暖和,寒冬飘雪,四角飞檐上,落了一层白霜。
姜鸿靠坐在龙椅,还是个半大的少年模样,明明在看奏折,却半点也没看进去。
桌上的茶盏凉了,姜鸿却一口未动。
“陛下,老奴替您换一盏吧。”
“不用。”姜鸿摆手,“近来消息可多?”
钱思贤闻声顺着道:“奴才未听得什么消息。”
“是吗?”
大太监想了想,择了一条最保身的话:“市坊之间,总有些擅嚼口舌的人,陛下实不必往心里去。”
姜鸿看着桌上的茶盏,半晌未动,再开口有些苦涩:“朕小的时候开悟早,先会的说话,再会的走路。”
他郁郁:“父皇不喜朕,便全丢给宫人。只有阿姊带朕,其他朕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她说过,她会一直牵着我。”
莫名其妙地,他忽的生气起来:“她怎的说话不算话?不是先皇所出又如何?我一直拿她做亲阿姊。”
“陛下莫气坏了身子。”
“就是她做得不对。”姜鸿抿了唇,“她若是真心想做古来第一人,这皇位也不是不能给她,何必要放出那样的言论,白白伤了朕的心?”
钱思贤哎哟一声,抖手:“陛下可别这样说,您就是退位让了贤,她也未必会领陛下的情啊。”
“…朕知道。”他侧开眼。
“您真是吓死老奴了。”
钱思贤抹了一把汗:“那长公主是何许人?说句不好听的,哪怕她交了虎符信物,只要她尚在,那远在边疆的赵羽,就只会认她的手谕。”
赵羽如此,朝中人也多如此。
除了少部分的纯臣,大部分人听他号令的,无非是因长公主刻意地放权。
钱思贤劝着:“待她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儿,定是要和陛下分心的。为人父母哪个不专心为孩子深计。陛下当早日为自己谋算才对,莫最后落个伤情又伤身的下场。”
姜鸿脸色又有一瞬的难看,凝着茶盏半晌没说话,最后才道:“不成家,不就行了?”
不成家,没有外戚,她专心为赵,他照着她的期望做一个好皇帝。
这个家不需要外人的参和。
“哎哟我的陛下啊,您又在说笑了。”
钱思贤跺脚,“虽说长姐如母,但古来兄弟都是要分家的,何况陛下与长公主?您一年一年拖着她,一年一年年岁渐大,她今儿都虚岁二十五。您是要成家的,殿下也是要成家的,这人之常□□之常理,您怎拦得住哦。”
听这句,姜瑶忍不住蹙了眉头。
虚岁二十五?寒冬?
时间不对吧。
这镜子放的…是原先的未来?
“那依着你看,该如何?”姜鸿抬首相问。
钱思贤一顿,忙跪了:“老奴怎敢替陛下做主,陛下可真是折煞老奴了。”
说完之后,半晌,他没听见上方人有声音,似乎又出神了一样,小心试探着:“陛下有需要,吩咐老奴去做便是?”
“阿姊生辰,朕都没给长公主府送去礼物。”他叹息,“你去替朕备个礼,以全一场姊弟情义。”
钱思贤并不知道,他那句话,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姜瑶本来的死法有点参考历史上赵德昭的死法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死因emo
所以,姜瑶你看你都能和聂让好好谈心了,为什么不和弟弟好好谈一谈,别让人家被整天觉得自己没啥用就是一个用来继承皇位的工具人(虽然这种好事我也想)
ps:弟弟属实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第5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