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死后她家暗卫疯了(36)

作者:卧星听雨声 阅读记录

这他是第一次看到宇文执来信的内容。

十年来宇文执零零碎碎送过不少信,字数都不多,可这一封大片空白,又借国书的名头,叫人觉得违和。

聂让扫过一眼那太过亲昵的文字,抿了唇,变作未看见,忽的想到什么,置于鼻息轻嗅。

除了不知名的草药味道外,还有…酒?

他这才闻到空气中浅淡的酒气,稍睁瞳眸,暗骂自己有失谨慎的同时隐有担忧。

——神医禁了主人的酒,不遵医嘱,会伤身。

“如何?”姜瑶询问,“可有异样?”

他及时刹住心神,双手递回:“回主人的话,帛上有草药气息。奴听闻北周有一药物,无色无味,蘸使某种矿粉便可显性。”

姜瑶姑且记下这句话。

室内一时陷入沉默,她似在走神,不知为何没离开。

聂让跪地,老半天闷出一句:“……主人,不该喝酒。”

“国宴。”灯影下的人眼底平静,有些寒了,“推起来麻烦。宇文执派的人想瞧瞧本宫身体如何了。尽是些无聊的试探。”

他并不是很明白她在说什么,只听她又掩唇咳了两声,心脏仿佛无息被一只手紧紧揪起。

头越发有些昏沉,姜瑶呼吸似有些重了:“只一次,让我在这里歇会便是。”

“殿下。”话语间,门外又有人敲门,是梅玉,“醒酒汤好了。”

侍女侍着药进门,见殿下真坐在下人的屋中,叹气:“殿下怎么在这里?若不是有侍卫指路,汤都要凉了。”

梅玉走上前,离得近了,这才借光发现殿下鬓角未上脂粉处渗出的细微汗水。

于是她连忙抬手一试她额间,呀得一声:“殿下怎的起了温病!”

聂让大惊,豁然抬头。

原来座上那人早已闭了眼,摇摇欲坠,身如纸薄。

.

长公主起热,府上下顿时忙成了一片焦头烂额,所幸梅玉和王定生操持有度,兼之日前处理净了府内细作,也算有条不紊,竟一点消息都未露出。

姜瑶并未声张此事、也未通告宫内叫医正来访,当晚孙绝背着药箱被玄卫护着带到了府上,替公主诊脉。

尽管周使尚在,但所幸之后两日,皆由礼部主客司全权负责,不必少帝与长公主亲面。

纱帐垂帘,孙绝收针,待姜瑶退了旁人,老人家眉头一皱,没忍住絮叨:“殿下怎的不照医嘱?积劳成疾便罢了,还饮了酒?草民千叮咛万嘱咐,切忌饮酒、切忌饮酒,殿下怎的不听啊。”

姜瑶出口刹了他的话闸:“事出有因,北周来了人,宇文执恐起了疑心。”

长公主虚靠在软枕边,盖着极厚实的被褥,怀中还揣着一个火炉,哪怕这样,她依然面如纸白,檀唇被冻得发青。

可以姜瑶神情来看又似无感觉,只是声音比往日压得更低。

“本宫若因胎毒而毙,则鸿儿嫡长子的身份立不住。两件事情分开,每一件都好解决,混在一起就会要命。圣手,你不入朝堂,恐不知这对于百废俱兴中堪堪起步的大赵意味着什么。”

孙绝不再言,只长叹:“孙某,终有愧于先皇。”

“不必如是说。本宫知道圣手已尽全力。”

姜瑶揉了揉眉心,反过来宽慰了老人家几句:“日前的药可需要更换?前段时间本宫越发感觉时时惊悸,夜里盗梦,虚汗胸痛。”

孙绝端详过银针上的乌色,眉目凝重:“怕是药效浅了,容草民再写一张。”

“有劳。”

神医拱手告辞。

掩门之后,孙绝跨过庭院北门,瞥见日前和殿下一并去白豸山庄的玄卫立在边上。

“是你?”神医认出他,绷着脸,“可曾听到什么。”

他始终不同意姜瑶将能缓寒毒发作一年的王蛊给个死士,可无奈是殿下的决定,他不好插嘴,只是有些迁怒。

“未曾。”

聂让不解。

他应该听见什么?

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为何那种一月前白豸山庄以来的隐隐不安,至今未散。

有侍女上前迎了人:“圣手还请往这走。”

走出两步,聂让头回喊住了人:“请留步。”

“你还有何事?”

“主人,需要什么药?”玄黑的眸定定看向孙绝。

孙绝双手负背,摇头:“不必劳心,所开药方,贵府皆有。”

聂让仍然站在原地,不肯离开,坚持再问:“那有没有,能辅助养身的材料。”

孙绝多扫了他几眼,凝眉之后捋了捋白须:“敢问天下之奇珍异宝,可有一处多过摄政长公主府?又或者,你对草民的药方有所指教?”

“不。”腰侧握紧的手垂下,“所以,没有吗?”

——没有他能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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