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朝(69)

  李惊浊说:“……我穿的这条。”

  柳息风说:“那我直接拿了。”

  李惊浊说:“你拿。”

  柳息风说:“哪个口袋?”

  李惊浊说:“后面,左边,有一串钥匙。”

  柳息风便伸手去摸,边摸边说:“口袋怎么这么深?”

  李惊浊忍受着被摸屁股的感觉,说:“太浅怕掉出来。”

  柳息风的手继续往下,摸了一会儿,疑惑道:“这是什么……啊,你裤子破了个**。哎呀,不好,我好像把那个洞撑大了。”

  一根手指直接接触在皮肤上,还戳来戳去,李惊浊忍无可忍:“你……把钥匙拿出来就行。迅速地。”

  柳息风为难道:“可是我的手卡在洞里了。”

  李惊浊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有个动作叫拔:波,啊,拔。现在,把你的手指拔出来。”

  柳息风拔了半天,李惊浊只觉得自己半边屁股都被那根手指狠狠摸过一遍,柳息风的手才撤出口袋,并成功取出了那串钥匙。

  “哪一把?”柳息风举着钥匙串,仿若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般问。

  李惊浊低着头,作努力洗笔状,希望柳息风看不到自己的脸:“最小的那把,书桌所有抽屉和柜子都用那一把钥匙开。”

  柳息风点点头,在李惊浊颊边亲一下,去了书房。

  李惊浊心想,柳息风这人一定是故意的,可气!他明天一早要趁柳息风还没有起床就去书房把所有糖果没收!

  洗完画具,李惊浊洗过澡准备睡觉,睡前打算先去跟柳息风道一声晚安。他怕打扰柳息风写作,就在门外说:“我睡觉了。你也别熬太晚。”

  柳息风却在里面喊:“进来。”

  “进来”二字的声音里还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李惊浊不明所以地推开书房门。

  门一开,只见书桌铺着好几幅画,最上面的一幅就是柳息风的出浴图。

  李惊浊立在原地,讲不出话。他本不该忘记这些画的,怪不得他刚才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可是柳息风那么一摸,摸得他什么都忘了。

  柳息风敲敲桌面,像个从学生那里搜查到黄色画册的老师般,说:“来,李惊浊同学,你来跟我讲一讲,这是什么?”

  李惊浊知道无法解释,只能说:“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柳息风拿着笔站起来,仿佛拿着一支教鞭,一边用笔在手掌上敲了敲,一边绕着李惊浊走了一圈,说:“啧啧,真是想不到,你竟背着我做出这种事来。”

  这话讲得好像李惊浊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事一般,李惊浊梗着脖子说:“什么事?不过画了几幅画。”

  柳息风拿起那幅出浴图,将有水珠滑落的裸背放到李惊浊眼前两寸处远:“哦?什么样的画?”

  李惊浊说:“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柳息风摇头,说:“我可看不懂。”

  李惊浊羞恼:“这有什么看不懂的?”

  柳息风说:“反正我看不懂。你讲给我听。画的什么?”

  李惊浊沉默站了一阵,心理建设做足,把所有羞恼全抛到一边,看着柳息风,正大光明道:“画的你。你洗完澡。我没见过,想象的。我没有用画做什么奇怪的事,只是画的时候……想想而已。想,也不行?”

  柳息风看看画,仿佛这才恍然大悟,知道到底画的是什么了。他端详了画一会儿,说:“那你画得不对。”

  李惊浊一愣,说:“什么不对?”

  柳息风唇角一勾,说:“等着。十分钟以后出来。”

  李惊浊不知柳息风要他在书房等什么,但还是老实等了。掐表等待,正好十分钟以后才从书房出去。出去以后便听见隔了几个房间柳息风喊了一句:“过来。”李惊浊循着声音与灯光,走到了浴室门口。

  浴室门缓缓开启,李惊浊先看到了一个光滑的肩头,然后便看到了一只展翅的白鹤正飞翔在上背皮肤上,白鹤头上有一抹朱色冠翎,翅展极阔,羽翼极丰,接着是无数蓝白云纹,一团团绽放在仙鹤四周,门再开一些,便可以看到背脊中缝,渐渐地,下背部到侧腰处,又是另一只白鹤,姿态与斜上方那只不同,它们一只头颈朝下,一只头颈朝上,呈两两相对之势。

  背上还淌着水,水滴止于围着浴巾的胯部,浴巾上方,有两个对称的腰窝若隐若现。

  脖颈边,湿漉漉的长发全被捞至胸前,寂静中,柳息风回过头,一滴水从他的侧颊滑过,聚到下巴上,再无声地落到他的锁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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