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深浅(24)

粗粝的手掌托住脚腕时,他胸腔陡然一紧,小腹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好似有数不清的热流正在深处奔涌。

单於蜚垂着眼睑,睫毛挡住了眼波。从洛昙深的角度看去,便是什么也看不见。

药酒涂在没病没炎的脚踝,凉丝丝的,洛昙深却像被单於蜚的碰触撩起了周身的火。

这些日子,他每晚躺在贵妃椅上,用双手慰藉自己,想象的都是单於蜚的抚摸。今日赶来摩托厂,也是因为实在想念单於蜚加诸在自己脚腕上的触感。

他的呼吸越来越紧,深处的热流就像即将冲破阻碍的岩浆,他难耐至极,却又满足至极。

单於蜚抬起头时,看到的便是他cháo湿的、微红的眼。

眼底的情欲仿佛已经倾泻而出,将眼梢染出粉桃一般的色泽。

单於蜚手指略微一紧,目光层层叠叠地压下,洛昙深眼前有些泛花,脑海中浮现着自己张腿自渎的làngdàng模样。

夜里的猜想果然是对的,单於蜚的确是他的chūn药。

单於蜚很轻地叹了口气,将他的脚放下,手指油滑湿润,像涂着什么催情的黏液。

虽然那只是药酒的残留。

洛昙深微张着嘴,胸膛在皮衣下起伏,胸口某两处早已鼓胀挺立,正随着呼吸摩擦着贴身的衣物,勾起一簇接着一簇隐秘的快感。

单於蜚找来纸,擦掉满手的药酒,“药上好了,回去吧。”

一声“回去吧”让洛昙深清醒了几分,他低下头,看见自己赤luǒ的双足,看见腹下被撑起的形状。

单於蜚自然也看到了,却仍是无动于衷的漠然表情。

洛昙深突然有些恼,踩在短靴上站起来,“回去?”

“不然呢?”单於蜚从他身后拿起工作服,一抖,单手拎着搭在肩头,“你来找我上药,我已经给你上好了。”

洛昙深眉间涌起愠色,bī近道:“我只是来找你上药?”

单於蜚也不退,近距离睨着他,又道:“回去吧。”

也许是错觉,洛昙深在这句“回去吧”里听出了极浅的无可奈何。

但单於蜚有什么好无可奈何?

“赶人啊?”洛昙深勾起唇,笑得痞气又轻挑。他伸出手,一把勾住单於蜚的后颈,用力一扣,贴在一起的瞬间,他埋在眼前的锁骨上,在那洗过无数次的黑色T恤领口用力一嗅。

单於蜚眼神变了。

“我说过,你身上有机油味。”洛昙深压着嗓子,手指在他胸口不轻不重地点了点,“我为它着迷。”

第17章

单於蜚不为所动地站在原地,既没有退闪,也不像被眼前的人所蛊惑。

他一手勾着肩上的工作服,一手揣在裤兜里,垂眸迎着洛昙深的视线,眼中的光斑驳细碎,像被树荫笼罩的浅池。

“你这人——”洛昙深轻笑,松开手指,“这么淡定的吗?”

“上工铃要响了。”单於蜚说:“你回去吧。”

这是他第三次说“回去吧”。

“我要是不回去呢?”洛昙深赶在他擦身而过时拽住他的手臂,撩起眼皮,唇角含笑地望着他。

单於蜚停下脚步,侧过头来。

下一秒,洛昙深的右手已经攀附在他的心口。

“也不是这么淡定嘛。”洛昙深笑声沉沉的,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你的心脏在我手心里鼓噪,它出卖你了。”

单於蜚浓长的眼睫轻微颤抖,捉住洛昙深不安分的手,用了力,却没有用足够的力。

以至于洛昙深得寸进尺,手指向上“走”去,抚过锁骨与脖颈,最终停在突起的喉结上。

喉结不受控制地一抽。

洛昙深连眸底都绽出笑意。

“真性感。”他摸着那饱满硬韧的地方,由衷道:“我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就想咬住它,品尝它的颤栗与恐惧。知道吗,喉结比心脏更乐于出卖主人。你的心脏刚才只是跳得比正常频率快了半拍,而它,可是一直在颤抖呢。”

单於蜚手指紧收,终于将洛昙深的手挪开。

洛昙深当着他的面,将抚摸过他喉结的手指含入口中,挑起一边眉,微张着嘴呻吟。

秋日午后的光从窗外she入,大约因为穿过了金huáng的树叶,而染上了几许泛huáng的旧色调。洛昙深站在这一握光里,如老照片上风情万种的绝色美人。

单於蜚却似个全然不解风情的人,留下一句“我回车间了”,就大步离开。

“啧。”洛昙深偏头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待对方已经走入秋光里,才喊道:“什么时候下班?我送你去鉴枢。”

单於蜚没有搭理。

“三点呗。”洛昙深自言自语,“小气。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单於蜚回到32车间时,上工铃正好打响。苟明本来想问问他那个衣着打扮不像厂区职工也不像家属的年轻人是谁,但时间仓卒,没能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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