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唐卿急的声音都变调了。

眼看那那两扇门就要关上，唐卿干脆想要伸手进去卡住，手腕却被季衡捏住。

“你还有要救的人，卿卿。”因为失血过多，季衡的脸色已经变得灰白。

“可是你……”唐卿眼底发红：“我不要丢下你！”

“乖。”季衡勉力撑起一个笑容，声音里带这些伤感：“你救不了所有人的。我累了，卿卿。这样也许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唐卿下意识摇头，只觉得喉咙像是梗了一块石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前看什么都是一片水雾，手指下意识死死地揪着季衡的衣袖。

季衡勉强笑了笑，吸了一口气：“另外，小心布兰奇，他和我一样，也是艾尔莎培育出来的变异体。

“卿卿，对不起。”季衡说完这句话，狠心一拧唐卿的手腕，把她往外用力一推——

两扇金属大门在唐卿面前轰然关闭，隔绝了里面一切声音和景象。

作者有话要说：

（微弱）我发誓我不是故意虐师姐的……

第14章

爱德华虽然勉强能站起来，脚下的步子却是虚浮的很。他个头甚至比陆择要高出来半个头，陆择勉强伸出一只胳膊在他胸腹之后架着他，他也并没有把所有的力量都压在陆择肩头。

两个人就形成了某种奇怪的组合。

往外走了几步之后，陆择实在是压不住心头的火气：眼前这人要是能自己走也就罢了，偏偏自己走不了，但是又不想靠着他，这样屈尊俯就的姿势的后果就是，两个人谁都不好过。

“喂，打个商量吧，如果你实在不想让我扶着你或者架着你，要么，我背着你，要么，你在这里等我想办法找个能推的东西。这样下去恐怕明年都走不到目的地。”陆择声音有些不耐烦。

爱德华愣了愣，脸上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怔忡，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抱歉。”

说着人倒是配合了一些，把半边身体的力量靠在了陆择一侧肩膀上。

陆择顿时觉得这个姿势省事多了，往前走的步子也加快了几分。

两人的脚步在空旷的底下通道里回响，周围没有别的声音。

走出去一段之后，爱德华低声开口：“你……是联盟国特战队的人？”

陆择心不在焉地“唔”了一声。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爱德华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里奥……里奥还活着吗？”

陆择脚步顿了半秒，眼底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他看了爱德华一眼，斟酌着道：“如果你口中的‘里奥’，指的是沈将军，那么……是的，他还活着。”

爱德华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低声喃喃：“将军……呵，他已经是将军了……”

陆择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陡然沉默下去。

转过前面一个转角，眼前的路线和他记忆中的伊芙那张地图对了起来。

爱德华的脚步也顿了顿，他神色间露出了几分思索：“这里……我记得这里。”

他话音刚落下，前面黑暗中传来了一阵低低的脚步声。

陆择往后退了半步，一只手按在了腰间的手枪上，低声喝道：“谁？”

对方没有回答，脚步声不紧不慢，一直走到了两人身前几米处才停下来。

陆择微微眯起眼睛，黑暗中，他认出了眼前这人的轮廓：“雅克？你还活着。”

相比起在旧城，他隐约觉得眼前这人身上某种东西变了。他见过他嚣张跋扈的样子，肆无忌惮的样子，印象中这人好像一直都是一副少年的相貌，尖削精致的脸永远半藏在领口厚重的皮草里，虽然看起来羸弱，但是绝不是毫无倚仗。

如果一定要比喻，他会把雅克比作某种毒蛇，隐在暗处，等着合适的时机给人致命一击。

然而眼下，这条毒蛇却像是被人剥了皮拔了牙，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死气。

陆择不敢轻易放松警惕，按在枪上的那只手紧了紧，盯紧了面前的人。

雅克看起来并不想和他叙旧，抬手指了指他们右侧的通道：“走那边。”

陆择眯起眼睛，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雅克看出了他眼神里的怀疑，言简意赅道：“外层的警戒被我撤了，他们现在正在重启系统，一旦重启装置开始作用，这一带的走廊会被彻底锁死，你要找的人都关在上层的监狱区，凌迁也好基地的其他人也好。这片区域被锁死之后暂时不会有人过来，往右边的实验中心过去是最快最安全的。”

顿了顿，他补了一句：“当然你也可以不信。怎么选，随你。”

说罢他径直就朝陆择他们来的方向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