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的骑士(152)

作者:tecscan 阅读记录

最后他将证件还给两人。

「出于义务,我必须提醒两位,宵禁时间将近──不打扰两位叙旧了。」

「──链子狗。」看着宪兵离去的背影,弗朗克小声地说。

「你该回去了,」埃尔温说:「宵禁时间要到了。」

「还没呢,还有四十分钟。」弗朗克神色温柔,「他们故意吓唬我们。」

「你得回去报到,军营要吹熄灯号了。」

「从这里回去只要二十分钟。」

「没剩多少时间了。」

「如果我一路跑回去,只要十五分钟。」

「回去吧。你会赶不上。」

「埃尔温,我想吻你。」

「你疯了。」宪兵并未离去,就在不远处。埃尔温压低声音:「你疯了,快回去。」

「我可以吻你吗?」弗朗克充耳不闻,「瞧,他们背对着我们呢,挪,现在他们就要离开了。」

「别这样──」埃尔温推开他,「可能有其他人,他们会看见。」

「没有其他人。这里只有我们。」

「时间不早了,你该……」

「我要吻你。」

「不可以──」

突然,眼前闪了闪,就在路灯全暗下来的瞬间弗朗克吻住他。

明灭不定的光亮没有阻挡宪兵太久,他们只有短暂停下脚步,在月色间,放慢速度行进。

视线晦暗,走在后方的宪兵四顾张望。

「──你在看什么?。」他听见他的长官说。

「没什么。」他立刻答。

离去之前,他又回过头。

远远地,复又明亮的路灯下,他依稀看见那名中尉倚靠着路灯,地上孤伶伶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延伸至道路的尽头。

第96章 (九十六)一九四六 纽伦堡

──那是42年的事?

──是的,八月,那时还很温暖。

──你们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时间很匆促,我还得去报到。我们只来得及喝上一杯。说了些甚么……我们谈未来的事,像是,战况……前线,部队,最后的胜利……关于未来,我们能谈的只有这些。即使如此,我们还是话不投机……我们没能说上太多话。

──发生什么事了?

那时我觉得他有点奇怪。他点了一杯啤酒,没喝几口,就说:『布兰特,你害怕吗?』这让我感觉……被冒犯。

──被冒犯?

──当时,我以为他指的是我退学的事,这件事,对当时的我来说,是非常耻辱的经历……事实上,我加入空军,就是为了证明自己。那时我有些生气,就说:『我当然不害怕。』然后他不再说话。再后来我们就说不上什么话了……杜宏先生,这和审判有什么关系吗?弗朗克和审判有什么关系吗?

──实际上……

──两位──你们有听见声音吗?

第97章 (九十七)

亲爱的埃尔温:

你好吗?我正在前往东方的火车上。我们还不知道目的地,听其他车厢的人说,我们要去的地方不是斯大林格勒,可能是莫斯科,或者是高加索,众说纷纭。马克思跟我们打包票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哈尔科夫(这是哪里?)。消息来自某个军官,他是无意间偷听到的。噢、对了,马克思是我在新训营认识的朋友,车厢的其他人也几乎都是新训营认识的。跟你介绍其他人吧,他们正在打牌。首先,老头海尔穆特(三十七岁的新兵!),是个裱匠,也是四个孩子的爸爸,最大的孩子和我同名,老是对我念着「看见你我就想起我的弗朗基」;另一个老家伙马修比他小三岁,未婚,马修不是新训营出来的,他曾经受过伤,在后方休养了一阵子,复原后重新回到前线。戴眼镜的吉尔哈德来自汉堡,他也在写信,给他的未婚妻(马克思说,他是我们之中看起来最不像有未婚妻的)。满面红光的亚伦来自阿尔萨斯,是一个种植葡萄的农夫,他对我最友好,因为我的法文最流利,而他的德语说得七零八落(不过我没告诉他我的父亲来自史特拉斯堡),亚伦偷偷告诉我,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呃,唉,我又忘了,地名很长,总之在顿河附近,他跟负责运行列车的人打听来的。另外还有吹口琴的约阿希姆,老烟枪扬斯(我领到的香烟全部跟他换咖啡),最后就是大胃王马克思──这个马克思,他的胃真是个无底洞,什么都能吃,伙食发酸也能面不改色地吞下。这就是我的朋友和未来战友,我非常喜欢他们,相信之后会很顺利。

你的情况如何呢?埃尔温,在往前线的路途上,这只是第一天,我已经开始想你了。期待你的来信。

衷心的问候 你的弗朗克

第98章 (九十八)一九四六 纽伦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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