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伎+番外(76)
莫塞里动情地笑,眉目有深邃和神秘的俊气,顺着安殊一的心愿追逐着他,给了他很多一触即逝的吻。诱惑的阳光在口齿间寻隙着,时隐时现,让人难抓住。
“手艺生疏,还望今后殊一多多指点了。”
“嗯,我会的。”
安殊一含着晶莹闪闪的娇弱泪光,大言不惭地点头答应。莫塞里有些穷于应对,便在他身后笑他,偷袭着把已脱落的领口往下扒弄,极轻地吻上他秀美的肩胛骨。
“太痒痒了,莫塞里是讨人厌的蚊子。”安殊一慌张地撤身,故作镇定地打趣。
“冲殊一骂我的这句话,我应该咬一口的。”
“不要!不能再咬了,都红通通的了!”安殊一抱着两条胳膊喊。
“好,殊一的身后也长大眼睛了,不敢再弄了。”
莫塞里还是把他留到了夜晚降临,安殊一也愿意。两人安分守己地互相搂坐着,身上的热气同步消失和升起,好似他们正在进行着人体的焊接工作。
莫塞里的知识渊博,他会给安殊一讲很多有意思的事,即使不是有意思的事,与他对话也是有意思的。
安殊一本身带着奇奇怪怪的笨拙和幽默,脑袋瓜转得快,也用足够的精神关注着莫塞里说的每一句话,看其赏心悦目的神情,似是莫塞里说得每句话都让他受益匪浅。
莫塞里感觉他正在参与一项轻松有趣的填充游戏,每说一句话进安殊一的耳中,都能得到非同寻常的成就感。
水无濑木的左手掳住安殊一的腰肢,右手在他身上犁出一道道红印……这都是拜佐藤娘送来的银杏信所赐。
安殊一是这么认为的。
酒气很轻,很快散了。水无濑木的双手也像酒气一样,很快松开了安殊一。他斜坐着,手上转着一串银铃铛,对换了身和服的安殊一说:“小一,《京都四季歌》吧,能达到吗?”
“嗯。我很空闲,很多的舞都学了。”安殊一对着窗边的鸟儿叫了一声。在鸟儿被吓飞的瞬间,他的扇子转出与鸟儿飞舞恰似的清影。
“转得更好了。”
安殊一合起扇子,垂低眼点了点头,容色矜持,“还请木少爷了。”
“小一越发和屏风相称了。”水无濑木扬起一只手指向安殊一,双眼看向秀雅的“不全之全”之屏风。
“木少爷要的是什么?”安殊一合起扇子敲了敲手心,脚踝轻扭后退了一步,“扇子如刀刺入您胸口吗?”
“刀吗?拿刀的是刺客了,那也不差。我要的是小一多看看我,是不是刺客也无妨。小一,屏风是我对你的赞美。”
“话语动人,动人到我误以为盛夏复返了。”
“不比小一动人,还请开始吧。”
“听听,话语更动人了。”
“你还真会找茬。”水无濑木偏过头,无奈地微微笑。
安殊一不再回话,轻挑一眉,寂艳地笑,手臂与袖子齐齐摆动,弯折出巧妙的轮廓。
扇子舞动着,天际的光焰渐渐熄灭。安殊一挥舞的手落下,夜幕也随即落下。一颗星星闪烁着。
障子门开又合,仆从送来所需之物。
安殊一坐于水无濑木对面,正前的方桌子上摆着点心和茶酒,水无濑木订做好的两件和服则放在身旁。
“我有个梦给小一讲述。”水无濑木转了转茶杯,晕乎乎地盯着清亮的茶水道:“我梦见啊,一条长无边际的白布卡在了小一的腿之间。小一就像运行着的染色机器,永无休止地挪动着,来给白布染上血色。想一想,梦里的小一,一直都在来着红潮呢。”
“不是梦,是木的想法,木老爱抽风似的变态。”安殊一端起了酒抿了一口,舌尖有些发苦。
“哈哈,别把我想的那么不堪。”
“不,我很讨厌它。不管是木的想法还是木的梦,我都很感激木,因为是它们把我讨厌的红潮吸走了。”
“狡猾的小一哟。”水无濑木弯着双眼笑,醉人的情谊由微动的嘴角流露出。
醉的人不止是安殊一,还有他自己。他扮可怜地抱住安殊一,眉眼柔柔地耷拉着,细细唤着一声接一声易碎般的“小一”,双唇缓慢地拆解着复杂的衣服,含上安殊一泛起奢靡之色的脖子,一个劲儿地吮吸着。
或许是他藏着脸,安殊一觉得他是流着泪的,心上泛软,双手抱着他的脑袋,由着他瞎胡闹。
水无濑木的口往下了,一直不停不休地在那儿磋磨。吐露出的气过热,燎啊燎,红白色的身躯已经被热气融成红白色的软蜡烛了。丰腴的水光和柔腻的皮肤纠缠,荡起空灵和贪婪混着的水沫清言。麦浪般的红粉碎末从细白的脚趾,滚动地爬升着,席卷到理不清的发缝。安殊一的脑海里撞着鸠毒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