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莎翁致敬(55)

“好,我去摘!”有个身影旋即毫不犹豫地跳了起来。

还是我的声音:“傻瓜,我逗你的。”

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知道,不过好像还有一个办法,”突然间,那个年轻的头颅猛地一下子撞了过来,“有没有感觉到眼前一大片一大片的星星啊?想要哪颗,自己随便挑吧。”

然后是我略带埋怨的声音:“子默,你撞得我痛死了。”

再然后,一片寂静。

因为我的唇,被封住了。

我埋下头去,我的掌心里是满满的泪。

在这个cao场,我曾经坐了无数次、等了无数次、期盼了整整六年,希望奇迹能够出现。

但是最终,它留给我的,还是完完全全的失望。

我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夜风中,静静地追忆我的似水年华。

不知过了多久,我抬起头,起身。终于,我是真的要告别我的过去了。但是,我的青春,毕竟无悔。

我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cao场边管理楼下的那棵老榕树,准备向外走。

一转身,离我四米远的地方,立着一个修长的人影。

第十一章 那时花开(1)

从来没有一个寒假,像大一这年这么漫长。

我跟子默各自回家后,只能依靠手机短信联系。

每天,我都时不时地盯着我的手机看,生怕漏过什么。

“汐汐,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我也是。

“汐汐,我现在在看月亮,你的眼睛笑起来,就像一轮弯弯的上弦月。”

这句话,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汐汐,我们这里下雨了,我现在在西湖边上看雨,多希望现在你能在我身边……”

我也这么希望。

……

当你遥遥地思念着一个人的时候,你会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太慢。

其实很快我就发现,当你试图遗忘一个人的时候,也是如此。

因为这两种滋味我都尝到了,而且刻骨铭心。

好容易盼到开学,我和子默又能见面了。

小别重逢,那种幸福喜悦,非言语可以形容。

我们就和所有的校园恋人一样,开始我们平常却异常纯真快乐的新学期。

只是很快,子默就要面临毕业了。

他曾经轻描淡写地告诉我,他在大三时就考过TOFEL和GRE,姨父母原本帮他联系好毕业之后出国深造,但是现在他想缓一缓。

我想,或许我知道是为什么。

现在的子默,一直在备考,准备考律师。他一向成绩优异,而且思维缜密,头脑灵活。夏言说得很对,他是一块做律师的好材料。

坐在他身边,我发现他看书飞快,效率奇高。而且还能忙里偷闲,一心二用地给我这个榆木脑瓜耐心讲解令我头痛不已的高阶函数。

我的身边都是这种天才,衬得我黯然无光。

但是我很快就发现,我对这个曾经的冰山男的了解,其实还远远远远不够。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人不可貌相。

对于这个曾经被我认为冷若冰霜,但绝对十项全能的秦子默而言,尤其如此。

因为没过多久我就发现,这个秦子默,不仅是路痴,还几乎是个生活白痴。

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是怎么安全活到现在的。

首先他买东西从不讲价,怪不得校门口那些卖电话卡、卖小吃、卖碟片、卖书等等等等的小贩们看到他,都笑得那么欢快,敢情他就是一头呆头呆脑的待宰羔羊。

还有他洗衣服的声势,绝对是空前绝后。有一次,我跑到他宿舍,刚到门口向凡神神秘秘地向我招手,“嘘,别出声,我带你去看子默怎么洗衣服。”我跑到水房前蹑手蹑脚地偷窥,就看到水房里一副空前热闹的样子。他站在那儿手忙脚乱,旁边放着七大盆八大桶,然后也不知道怎么放点洗衣粉,随便搅一搅,就飞快地把衣服拿出来。我撑不住大笑。他无措地站在那儿,一脸无辜。

并且他从不知道,要把浅色的衣服和深色的衣服分开洗。我有点知道了,为什么他姨父母给他买的衣服几乎都是深色的,显然是有绝对的先见之明。我笑,我叹气,但是心里是暖暖的带着一些酸楚。

以后我一直帮他洗衣服,他帮不上什么忙,乖乖地负责漂洗负责晒。

他从不关心那些八卦新闻。我和沙沙一向是不八卦毋宁死,因此我喜欢唧唧喳喳跟他讲各种花边绯闻、奇闻佚事,他也一直好脾气地听着。突然有一天,他不知在哪看到的报纸,疑疑惑惑地问我:“汐汐,黄宏和英达是夫妻吗,为什么英达排练黄宏要给他送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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