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136)

他将我手中玉兰花拿过,嗅道:“即便是汝阳王或者其他人,也要我睁只眼有心放过佑儿才行。我一直居于汝阳王府,会认不出那个小东西?谁能在我眼皮底下偷梁换柱瞒天过海?”他道:“找个一样大的婴孩顶替佑儿,这事是我做的。”

他说的像是不假。

对他仅有的一点感激也被他的残忍冲淡了,撑出笑意来:“将别人家的婴孩牵扯进来,活生生斩杀掉,这的确像是你才会做的事情。”

“不然怎么着?”

南宫绝愤愤然看着我,说道:“若不是你提早将佑儿送了出去,我会去找别的婴孩顶替?斩草除根,杀了你们家的干净。”他话音转低,“别人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同时面临危险,当然是救自己的,只要能救自己的骨肉,将别人的推进火海是天经地义的。你们这种人,就是心口表里不一,最最虚伪不过,明明疼的是自己家的骨肉,生死关头要救人的话,准救的是别人家的,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旺火烧死,自以为品德高尚,会做人,却不知连最起码的做父母都不会。当时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过后又日日夜夜吊悻自己的孩子,何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哂笑道。

“而我就知会。”他望住我道:“我一定会救自己的孩子,做个好父亲。”

虽然从来不肯定他的人品,但此刻还是不得不仰叹他的人品之低劣,才欲再下逐客令的时候,他已道:“明月你还不明白吗?覆亡汝阳王府若真是我背后主使,我又怎么会留下佑儿?”

一语牵震人心,我的嗓音不自觉地抬高,几乎是本能地阻止他接下来的话,“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南宫绝的 话语不急不徐,不再与我论真假,保拿事实说话,“保定三十年初春,不利于保定帝的流言不胚而走,朝中上下人心惶惶的时候,汝阳王始投效于保定帝,拉拢不了汝阳王的太子,对汝阳王嫉之。而有老谋深算的汝阳王加盟,保皇党风头远在太子党之上,保定帝风头渐劲,愈加嘉奖汝阳王,太子嫉汝阳王愈盛。”

“保定三十年正月十二日晚,太子于东宫召见心腹部署,密谋除去汝阳王大计,我受邀参详其中。”

“保定三十年正月十六日晚,太子于宫外秘密召见御史大人,翰林大学士洪大人,吏部侍郎陈大人等二址多位朝中重臣,托付收集的汝阳罪状,密令攥写成奏章,翌日上呈保定帝。我虽未曾亲临,但那二十余臣中,大凡我的幕僚,我尽数知悉。”

“保定三十年正月十七日早朝,在保定帝面前最受伤用,保皇一派,马首是瞻的汝阳王,被朝臣指正贰心在怀,弹劾汝阳王的奏折纷至沓来,朝中与汝阳王为难,落井下石的二十余臣僚正是太子前夜召见之臣。”

“汝阳王朝中为官几十载,毕竟根基稳固,尤其受保定帝信任,即便保定帝案头汝阳王的罪状一日多过一日,罄竹难书,保定帝也未彻底地对汝阳王动杀心。加之太子羽翼忆丰,保定帝大敌当前,自更不会自毁长城自断臂膀,对于汝阳王一事,更见迟疑不决。太子已做了这么多功夫,奈何汝阳王依旧安然无恙,自然恼羞成怒,终于,凭藉汝阳王妃与齐皇室的至亲关系,悬出保定帝心头从不曾消却的隐忧,制造起‘谋反’、‘通敌卖国’这样的名头来。”

……

南宫绝还在说着,还在说着,而我早已手足冰冷,凉到了心里,身体发沐,站不住,勉力撑着墙,目光哆嗦地望着他。终于等到他说完了,住了口,我才宛然一笑,浮光掠影般缥缈,张唇了半天,紧涩的喉咙里终于发出破碎的音节:“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你做的……”汝阳王府满门族人赴往刑场那日,我拦下东宫仪仗为家人求救,趺苏不知是我,鞭打仗笞于我,林烁事后怜悯,都与我说:“殿下与汝阳王政见不和,是怎么也不会搭救汝阳王府的,你也别怪他,说真的,这事殿下不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汝阳王自从被参奏起,殿下可是半个字都没有置喙……

趺苏甚至没有落井下石,没有置喙。

趺苏没有做过。

我勉力坚定心志,望住南宫绝,声音破裂叱吼道:“是你,是你做的,都是你做的!!!”

“当然是我‘做’的。”他打断了我的话,说道:“汝阳王是保皇党首要人物,保皇党与太子党交锋时刻,太子怎能出面除去汝阳王?保定帝再蠢,太子亲自做着除去汝阳王消弱保皇党实力的事,保定帝也会幡然醒悟。怎会让太子得逞?太子要做这一切,当然需要一个人替他出现,充当这一切的‘元凶’、‘主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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