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61)

佑儿年幼,乳母在家中照料;我因宗亲府授课,未曾进宫去,全家人除我和佑儿外,都去往了宫中。

宗亲府授完课,平阳留了我很久,我看天色已是下午过半,估摸着家里人进宫都该回来了,便起身告辞,平阳送我出荣亲王府,又就父王的事安慰了我许久,才依依与我作别。

没乘肩舆,就让春撑着伞,漫步回家,直到身前的路被阻断很久,春又唤了我几声,我才回过神来,我看春,春紧张地与我道:“郡主,皇……皇上……”

惊魂甫定地看去,身前被微服的宫人侍卫簇拥着,亦是微服的壮年男子,可不正是当朝皇帝保定帝。

我大惊之下,一时连行礼都忘了,便那样脸色煞白地望着保定帝。

保定帝却很是宽厚,脸上挂着和煦笑容,那笑容像是慈祥的父王,可我清楚地知道他不是。他虽年近半百,却保养的好,看起来便比实际岁数年轻许多。他微笑望着我,眼睛半是眯缝,“明月,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这下我是彻底回神了,屈膝请安,背脊上早已冷汗涔涔,“明月拜见……”

“出门在外,不必多礼。”保定帝伸出手扶住了我,我也明白大街上不可持君臣之礼,以免暴露他帝王身份,垂首以示矜持,恭谨而立。保定帝的手在扶过我那一把后,就一直没有放开,我也不敢挣脱,与他离得那样近,闻得到他身上醇厚的酒香,想来他喝得有些醉,不过出宫淋了淋雨,许是消了酒气,他现在看起来很清醒。我小声问道:“皇上何以在此?”

保定帝道:“今日宴请汝阳王府,就你缺席,朕专程出宫来看你的。”

闻言我脸红到耳,却不是因为羞涩,实是困窘难安,保定帝却心情大好的样子,与我道:“你父王母妃哥哥嫂子们筵席之后,都回家了。朕记挂着你,所以就出宫了,来,随朕去烟雨楼坐坐。”他微微皱眉,“这阴雨连绵的天气。”

我已稳定了心神,出言便自若了许多,微笑道:“明月倒觉得这天气甚好。”

保定帝挑眉,“哦?”

我笑道:“不然岂不是辜负了皇上带明月去烟雨楼的美意?”

保定帝闻言欢愉而笑,我始才说道:“皇上,父王母妃不知明月去处,恐双亲牵挂,请容明月与侍女交代几句。”

保定帝首肯,终是放开了我的手。

自然不是交代去处,携秋走到一旁,低声道:“冬留下护我,秋你脚程快,速去琅琊水阁请二皇子殿下。”

秋心领神会,冒雨离去。

我神态自若过去保定帝身边,保定帝重新携握了我的手,温言问道:“可交代好了?”

我轻轻点头,并不违抗,乖乖地随保定帝往烟雨楼而去。

(下章节就是变故了,下章开始连着几万字,会是这本书的第一个高-潮。大家可能觉得前面太拖了,其实有时候我也那样觉得。不过就全书来说,我觉得前面的内容也很重要。)

第42章 烟雨蒙蒙(7)

烟雨楼是京城最有名的的楼舫,楼台水榭风景如画,能踏足烟雨楼的人大凡金尊玉贵,动辄一掷千金。那是身份和金钱次等的人却步之地,高山仰止。其间并不纸醉金迷,甚至可以说步步诗意,处处雅致,文人骚客多于此处吟诗作画,称颂赞道,墨宝经此处流出,源源不绝。

踏足烟雨楼,除了服侍左右的人,再无闲杂人等,显然今日这里被保定帝包了场,烟雨楼取的便是‘烟雨’二字,这烟雨蒙蒙的天气本该客往云集,再不知保定帝今日清场耗费了多少金银。

烟雨楼的老板亲自引领我们到了最大的一间厢房,来往这里的一路保定帝都携握着我的手,与我言谈,到了厢房后,公共摒退了烟雨楼里服侍着的人,亲自给保定帝和我上了茶点,又示意我们随行的人跟着他一道退下。春夏和冬临退出厢房时担忧地望着我,我也只能做没看到她们的目光,继续与保定帝虚与委蛇的谈笑。

“明月,今年就十六了吧?”

保定帝不知说着什么,扯到我年龄上来了。

我微笑答道:“下个月,就是二八之年的生辰。”

保定帝道:“朕在宫中为你庆生如何?十六岁,理应大办一次。”

他为我庆生,这意味着什么,我岂能不明白,微低头嘴角嗪一丝微微的笑,看起来极是温顺的样子,话语也是一样的温顺,却有着绕指柔般的绵韧,“明月长这么大,还没有过这样的福气和殊荣呢。可父王常说,福大非鸿,皇上如此福厚臣女,是在折煞臣女么?”我懵稚无辜地望着保定帝,问得有些胆怯。

保定帝被我问得有些啼笑皆非,听我言语中提及父王,又没心绪啼笑,一时未加言语,气氛陡然沉重凝滞,这时保定帝咂嘴道:“你父王的事,朕也很是棘手难办。汝阳王几十年为国尽力,忠心耿耿。即便贰心在怀,总是跟了朕几十年,君臣情谊深厚。可舆论压力朕也不能不顾。包括窦建魁在内的几位重臣,怕丞相是汝阳王养子的关系,会压下奏本,更是将奏本亲自交到朕的手中。窦将军十来年沙场征战,梁国齐国边境战事连年不断,谭老将军归隐后,窦将军便是我梁国军队主帅,窦将军的言论,朕轻慢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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