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邪恶夫君(62)

保定帝叹息道:“还有你母妃,与齐国萧太后是亲姐妹的关系,你说这……”

这时候我能说什么呢,除了进言父王母妃的清白,还能说什么呢,心中苦笑过后,越发温顺幽怨地陈述道:“皇上也说父王对您忠心耿耿,为什么要听信谗言呢。皇上是明君,理应辨别忠奸。父王勤于职守兢兢业业,政绩卓越,有目共睹。母妃自从婚嫁,再未回过齐国一次,便连萧姓的二哥,自入居齐国后,亦是三两年才回家一次……”

保定帝侧靠在椅背上,盯着我,幽声道:“玉骄前日回宫,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她说你二哥与你互通书信勤密。”

我哭笑不得,解释道:“那是……”

见我情急,保定帝收回压迫气势,温煦笑道:“朕又没又说你什么。”他换了个姿势坐着,望着我笑道:“兄妹小儿女之间难免嘛,朕已经训过玉骄了。”

伴君如伴虎,我再不敢多言,轻声答道:“是。”

保定帝转动着掌中空去的茶盏,沉吟道:“你可知保皇党与太子党龙争虎斗,你父王为何不襄助太子,却在关键时刻靠向朕这一边?”

隐约猜到了什么,却只是心里纠疼地答道:“明月愚钝。”

“还记得去年花朝之后,朕有纳你为妃的念头吗?”保定帝望着我,微笑道:“朕的第三子北皇缮还兴致勃勃领了圣旨去汝阳王府宣你进宫。你可知,圣旨之事朕为何不了了之?那时候保皇党与太子党已经水火不容了,你父王进宫见朕,只要朕放弃纳你为妃的念头,他定在铲除太子党一事上,全权为朕效力。”

犹如一阵响雷击到我的头上,让我头晕目眩全身乏力,我的脸色惨白中,保定帝兴叹道:“真是位慈父啊。”

而我还不得不温顺地道:“为皇上效命,是父王应该做的。”

因为到来厢房落座隔着一张茶几,保定帝不好再握着我的手,此刻他身体微微前倾,俯于茶几,再度将我的手捉住,不是含蓄地握住,是暧昧地把玩,“其实你父王的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这一次,朕可以给他机会,只要……”保定帝顿声,没有再说下去,只笑意讳莫玩味地望着我,像是接下来的内容,都清楚明白地写在了眼底,等着我去阅读辨析。

我才战战兢兢对上保定帝的目光,一听到北皇漓言笑晏晏的声音,“父皇,您在这呀!”紧接着厢房的门被恭谨推开。

“皇子殿下,皇子殿下,不可进去,哎唷——”公公们着急阻拦时,北皇漓依仗轻功巧妙避开公公们,不疾不徐,却又极快地进入厢房,撩开里间的珠帘,不顾公公们的大惊失色,和保定帝的一脸铁青,甚至像是并没瞧见保定帝铁青的脸,北皇漓潇洒侧跪:“儿臣给父皇请安。”

等到片刻见保定帝并未叫自己平身,北皇漓才似感觉到气氛的不适似的,抬眼望向保定帝。

毕竟是自己最亲近最钟爱的儿子,过去了这么一时片刻,保定帝虽仍旧绷着脸,但神情已缓和不少,吁气道:“起来罢。”

“谢父皇。”

北皇漓是绝顶聪明之人,再表现出对场面的摸不着头脑,反叫人起疑,是而起身后莞尔一笑,望着我,说道:“明月也在呀。”

我与他目光相视,俱是心照不宣地一笑,我行礼道:“明月拜见皇子殿下。”

保定帝当前,北皇漓并没像往次那样过来扶我,只是摆手道:“免了免了。”

保定帝望着北皇漓,沉吟道:“你怎么来了?”

“哦……”北皇漓微笑道:“烟雨天所以来烟雨楼,还想着什么人如此阔绰包了这里的场子,再观天象,烟雨楼上祥云笼罩,问过才知驾临此地的果然是父皇,难怪难怪,父皇日理万机,儿臣也是多日不曾瞻仰父皇英姿神采,父皇既在此,儿臣哪里能不来拜见?”

一席话说的保定帝龙颜大悦,龙宠长盛的皇子殿下北皇漓果然名不虚传,哄人的话,是一套换一套的。偏生又有着真才实学,天象、地理、文墨、音律无一不精,保定帝没有不偏爱的理由,哈哈大笑之后,说道:“是你多日不曾见到朕,还是朕多日不曾见到你?一天到晚都在琅琊水阁,也不知在捣鼓什么。”

北皇漓笑咪咪地道:“父皇多日没见到儿臣,和儿臣多日没见到父皇不是一样的么?儿臣近日在琅琊水阁闭关也没做什么,就是裱一副生辰贺礼,不想裱好出关后,就‘变天’了。”北皇漓眼底笑意淡去,望着保定帝,问道:“父皇,儿臣的伯父……儿臣是说汝阳王的事,您打算如何处置?”

保定帝懒洋洋道:“朝政的事,你不是一直不予理会么?便连朕让你看看有关江山社稷的星象,你也百般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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