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卿卿不放松+番外(92)

许如清自觉也算替陆时卿做了件好事,说完就“深藏功与名”地走了,留下元赐娴呆在原地。

陆时卿下船时恰见两人咬耳朵这一幕,却不知许如清说了什么,心里着实好奇得发痒,偏不能以徐善的身份询问,只好憋着口气踱到元赐娴跟前,刚想开口,就见她脸蛋微微泛红,像是被冷风吹的。

他本想问她,今日除却带许三娘来见他外,另有何事与他相商,这下却是一顿。他非常想说:岸上太冷了,有什么话上船再谈吧。

但他答应了许如清,不以老师的身份关心她的。

元赐娴见他欲言又止,问道:“先生想说什么?直言就是了。”说完恰好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陆时卿这下再没憋住,道:“外边天寒,县主还是随我到船上说话吧。”

他说完,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发生这种事,他也不想的。

第46章 046

元赐娴瞅了眼他身后的乌篷船,清清嗓子:“不了吧,我不冷……”

她的神情三分尴尬七分谨慎,正与许如清所料一般,开始退避“徐善”了。陆时卿该为此感到高兴,可瞧见她这仿佛大受打击的模样,竟是于心不忍,生出了想宽慰她的冲动。

他默默咬着后槽牙忍住了。

毕竟这宽慰一出口,不单膈应师母,也膈应自己,还会陷已故的师长于不义。

良久后,他解释道:“是徐某有些畏寒,县主如不介意,可否借您马车小坐?”

元赐娴低而短促地“啊”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原是如此,先生请。”

她说完便转身,当先往马车所停的路口走去,一路疾步在前。

这脸丢大了,她竟误以为徐善是在关切她。

陆时卿看她这急匆匆的背影,心又软了,上前几步,咳了一声道:“县主出门也该多添些衣裳。”

元赐娴微微一愣,倒不是因他这句话感到奇怪,而是他的那声咳嗽,叫她觉得跟陆时卿很是相似。

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当初与陆时卿在一起,她时不时惦记徐善,如今与徐善在一起,却又想起陆时卿。

她这是得了什么毛病啊。

元赐娴赶紧收拢了遐思,道:“多谢先生关切。”

两人走了长长一段路,一前一后入了宽绰的马车,元赐娴斟了盏茶,递给陆时卿,客气道:“先生畏寒就喝点热茶吧。”

陆时卿却并未伸手去接。

他深知这趟回京后,掩藏身份一事必然较从前困难得多,毕竟元赐娴已相当熟悉他。

马车内再宽绰,比之外头也是逼仄的,他的手长得又白又好看,此前南下一路肯定给她留了相当鲜明的印象。他不能露馅。

见他不接,元赐娴就将茶瓯搁在他面前,讪讪收回了手。

她突然记起方才在乌篷船里瞧见的热酒。

徐善来元府赴宴时,曾说他不擅饮酒。但到底是他不擅饮酒,还是因了曾经酒后的一段过往,便不愿再与旁的女子共饮?她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见她神情略几分尴尬,陆时卿又忍不住做得太绝了,补救道:“多谢县主,徐某晚些时候再喝吧。”

她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县主昨日在口信中提及有事与徐某相商,还请问是何事?”

提到正事,元赐娴就不再拘束退避了,忙道:“哦,是这样,我随陆侍郎在舒州时,碰见了三皇子平王。别的倒没什么,就是有一回,他邀我一道对弈,我在想,这事是否与先生有关?”

陆时卿当然晓得这事。当初他出外忙碌,留元赐娴单独在府,虽知平王不至于对她不利,却到底不太放心,因此布置了许多眼线。

他道:“应该是有的。”

元赐娴皱了下眉:“他果真是想透过我的棋艺,窥探我是否与您有来往?”

陆时卿点点头。

“幸好我留了个心眼。”她说完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过即便不留,其实也无大碍,毕竟我只观过先生一局棋。”

陆时卿也是这样考虑的。他研究老师棋法多年,都未全然参透里头的奥妙,何况元赐娴了。故而当初,她想与他对弈,他也没拒绝。一则,他与老师的水准尚有距离,二则,她也不曾领会老师棋艺的精髓。

他点点头:“此事无妨,但平王既已生疑,便还会有别的动作,徐某会谨慎对待,多谢县主提醒。”

平王大概以为元赐娴无甚心机,年幼可欺,否则也断不会这样打草惊蛇。

元赐娴摇摇头示意他不必客气,又问:“如此说来,三年前刺杀您的便是平王?”

“不错。当初我做了些动作,叫平王误道我是去替二殿下谋事的,并未暴露六殿下。只是近年来,朝局日渐朝着利于六殿下的方向发展,平王心生疑窦,便重新回过头来审视了当年的事,因此猜测徐某或许没有死,且很可能效力于六殿下。至于滇南王与六殿下的关系,他尚且拿不准,故而才对您暗中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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