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璐看了看光头队长，随即又看了看欧阳冷银，沉默了良久，她才说道：“如果照你刚才的假设，用精神中心论的观点去理解刚才那段话，我完全能够接受你的理论。同时，我也承认，这个计算机复制的人脑逻辑，就是原先那个死掉的细胞人脑的逻辑。”

欧阳冷银转头看向光头。

光头没有秦璐那么复杂的解释。他只是点点头说道：“我也接受。至少科幻电影里是这么拍的，我能理解和接受。”

“好的。既然这个理论你们能够接受，那接下来的就好解释了。”欧阳冷银继续说道，“我和寇天明，两个人都学习了老爷子的演凶术。但是我俩并没有完全继承老爷子的理论。相反，我俩根据自己体质的不同、性格的不同、经历的不同，在老爷子的理论上，有延伸发展出来了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理论。我因为过分练习自我人格强化术，而导致性格过于刚愎自用。我的演凶术也就变成了神心术。我的性格特征是完全以自我为中心，任何人都无法操控我的性格。而我这小师弟，因为吸取了我的经验，完全没有学习自我人格强化术。这就导致了他什么人格都能复制，什么样的性格都能模仿。我管它叫做噬魂术。但是缺点就是因为得不到自我人格的强化，他的自我意识会越来越弱，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分不清自我人格和复制人格。也就是人格混乱。”

“我俩的理论是两个极端，两个极端互相抵触。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俩的理论结合呢？”

“结合？什么是结合？怎么结合？”说到这里，秦璐已经开始有些听不懂了。

“好，那我说的简单一点。如果寇天明可以吞噬（复制）一切人格，那如果他吞噬了一个他不能控制的、不受他人影响的人格，又会怎么样呢？”

“这个被复制的人格就能够自由地在寇天明的脑子里存活下来？”

“(o゜▽゜)o☆[BINGO!]！答对了！”

第272章 272

“也就是说，你意识到你的□□快要死亡了。所以你想要通过寇天明的噬魂术，把你的意识复制到他的脑子里。然后用你的神心术保护好你自己的意识不被寇天明控制。这样你就完成人格的复制转移。”光头严肃地看着欧阳冷银。

“没错，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又如何保证，你不会夺取他的意识，或者说代替他原本的意识，反客为主，继而操控他的身体呢？”

欧阳冷银笑了：“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但是同时也很实际。那我举个例子给你。比如说，你要在电脑里安装一个游戏软件，那先决条件是什么？先决条件是你首先需要安装一个windows系统。只有电脑开机运行了windows系统，才能继而在windows系统内运行你想运行的游戏软件。你不可能跳过windows系统直接运行游戏软件。我和寇天明的关系，就好比是windows系统和游戏软件的关系。他存在，我才能存在。他消亡，我一定消亡。然而我消亡，他却不会受到影响。所以，作为他意识的附属品，有这层关系在，只要我存在于他的意识里，我就绝不会做出对寇天明不利的事情来。相反，如果存在于寇天明的大脑中的话，反而会为了自保，千方百计地帮助寇天明。”

“那你存在于寇天明的意识中，会不会就像电脑硬盘一样。里面占满了你的意识，那会不会影响到寇天明本身的意识？”秦璐问道。

“这个你多虑了。”欧阳冷银笑道，“用一个流传很广但没有任何科学根据的谣言，人类的大脑只开发了5%。当然，你可以当成一个笑话来听。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和寇天明的脑子里，储存的备用人格绝对不止20个。仅仅是我一个人格，根本不影响他的脑容量。而且，我的‘入住’，对他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啊，因为我这小师弟没有学习人格强化术，所以他的自我人格会越来越弱。最初的表现就是精神萎靡，经常会显得睡眠不足。等严重一点，就会莫名其妙地晕倒，逻辑和分析能力混乱。到了后期，他会分不清自己是谁。而我的入住，为了保证运行我这款游戏软件的windows系统不崩溃，我一定会帮他强化人格，定期清洗那些囤积着不需要的残留人格碎片。”

“就像是电脑系统里的杀毒软件？”

“嗯！这个比喻很好！”欧阳冷银赞扬地看着秦璐。

秦璐也坐在了寇天明的床边，说道：“很好，原理我们是知道了，但是你这纸上谈兵的理论终究只是理论。现在寇天明昏迷着，任谁说话都听不见，你又怎样能够让寇天明听见你说话，让他来复制你的人格呢？”

“谁说复制人格就一定要让他听见我看见我才行？”欧阳冷银嘲讽地冷笑一声，“原本大家都以为只有耳朵才能听见声音。后来人们发现，把耳朵割掉，仍然能够听见声音。于是后来发现了耳膜。于是人们认为，是耳膜让人听见了声音。但是后来人们又发明了骨传导技术，即使你没有耳朵，或者你耳朵的功能全损，仍然能够通过骨传导听见声音。此时人们已经意识到，声音的本质是震动的传播。人们只能以当下的认知和现今的科技，来判断当下的事情。如果说有一个理论，能突破你现有的认知，完成你认为做不到的事情，又如何呢？”

秦璐被欧阳冷银说得哑口无言。

欧阳冷银起身，同时对光头队长和秦璐说道：“我需要再在这个病房里安置一张床，另外，我需要一个SCCII-188型脑电波解析仪。这种仪器军属医院的科研病房里有一台，或者你可以问美国人买或租。总之，我不管你们用何种手段，要给我弄到一台这样的仪器。剩下的，就是我的事情了……”

第273章 273

欧阳冷银所说的这台SCCII-188型脑电波解析仪，是医院从美国进口的唯一一台最新型的脑电波测量仪。光是这台仪器，就花了医院将近40万美元。因为技术保密的原因，这东西还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医院也是走了很多旁门左道才终于弄到的手。

这么贵重的东西，正常情况下普通人是碰都碰不到的。而且这种机器只有一台，只用于科研，也不准用于普通的医疗治疗。所以正常来讲，秦璐等人根本没有机会触碰这样的机器。这也是为什么欧阳冷银觊觎了那么久，却迟迟想不到办法弄到手的原因。

然而此时此刻，情况实在是有些特殊。

第一，寇天明作为案件的经历者，还是半个警务人员。在治疗上是享有一定特权的。第二，此案的牺牲者墨佩玉，所在的均属医院，就是拥有这个仪器的所属医院。不管是从人性的角度，还是从医院个体利益和名誉的角度。如果只是借出这个仪器就能摆平小墨这个案子的后遗症，医院还是很乐意借出仪器的。

所以，秦璐等人接到这台仪器，可以说是比想象当中要容易很多很多。

等欧阳冷银再次来到寇天明的病房，已经是三天后了。这次，这个病房不仅仅是多了这么一台仪器，同时欧阳冷银也拿来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秦璐和光头队长一进门，就看见欧阳冷银正拿着纸巾搓成的细条，在挠寇天明的脚底心。

“你这是干嘛？”秦璐一脸嫌弃地看着欧阳冷银。

欧阳冷银笑笑：“刺激疗法，看看我这小师弟能不能醒过来。”

“那结果呢？”

“睡得跟死猪一样。”

“哼。”秦璐白了他一眼。秦璐摆弄了一下欧阳冷银的袋子，“里面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欧阳冷银把纸巾揉成团，扔进垃圾桶。然后一样一样地从包里把东西都拿出来：“这网状的像帽子一样的东西是我自制的用来收集脑电波的装置。上面的‘吸盘’吸附在头皮上，可以收集、读取脑电波，以及微弱的脑电流。将人脑的‘思维’通过电波、电流的方式传递给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