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槐安(80)

作者:惘若 阅读记录

苏阑冷嘁一声,“你自主张你的,谁说要嫁你了?”

沈筵把手从衬衫下方伸进去,痒得苏阑笑个不住,他把人围困在栏杆和双臂间,不停使坏揉捏着她。

后来苏阑故作恼怒,“你再作怪我生气了!”

后来沈筵真就没动了,只是长久得审视着她,像看一件流落在外一朝失而复得的珍宝,苏阑红着脸别过头去,他一下下轻吻着她,微热的气息从下颌顺势蔓延到耳后,“阑阑,你知道我多爱你。”

苏阑一瞬间像溺水般窒住了呼吸。

沈筵抵着她在阳台上胡来了两回。

她那把嗓子像在膏脂里泡过似的软,沈筵受用的不得了,最后顶.上去时他赶忙去捂她的嘴,小声道:“楼下还住着小孩儿。”

苏阑见不惯他那副得势样儿,狠狠地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

等沈筵洗完澡出来时,苏阑已经又睡着了,他将电动窗帘关紧,躺下来和她一道入眠。

这漫长的一觉直睡到了下午,沈筵低头吻了吻小姑娘光洁如玉的肩膀,暗道,多少年没睡过这样的好觉了。

这几年事情再多再累,哪怕是争权夺利最紧张的那半年里,他熬着很少有空阖眼,可一躺到床上,刚闭上眼,脑子里又全是苏阑那双含情眼,像丛林里迷路的小鹿般在暗夜中楚楚看着他。

没多久苏阑也醒了过来,她抬起头,有气无力的,“我饿了。”

沈筵轻笑,“早该饿了。”

门口放着两个行李箱,是服务生从酒店里拿过来的,沈筵推进来时,苏阑正蹲在地上捡起她的裙子反覆看,“这你撕的口子?”

“昨晚我看你喝多了,”沈筵像个做错事被抓现行的学生,解释道,“我一急就......”

苏阑佯装板起脸,“你赔我。”

“赔,你要什么我不给?”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苏阑横他一眼, 跑过去拉开行李箱,她弓下身的时候,身上的白衬衫已遮不大住底下的风光,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白的像一段从密密枝叶间投下的月光。

沈筵神差鬼遣地走上前, 弯腰贴着她, 看她挑衣服,有意无意地蹭着她腿间,“这都是你的吗?”

苏阑一心扑在穿哪条裙子上,完全没注意到,沈筵这些暗戳戳的小动作。

“从您沈先生的身上, 我算有了经验之谈。”她毫不留情地笑话他, “这人一旦老了, 废话是真多哈。”

沈筵咬住她的耳尖, 沉哑道,“你真叫自讨苦吃, 阑阑。”

等苏阑慢半拍意识到危险降临时已来不及, 她挣扎得越是厉害,沈筵就愈发意兴足,后来把才系上的领带都解了将她绑在床尾, 任凭苏阑如何求饶, 叫破了天也不奏效。

末了沈筵伏在她身上, 吻着她泛红的眼尾时就在想, 这怎么比五年前,还要更不知餍足了呢?

直到清理完从浴室里出来, 换好衣服下楼, 苏阑都扭着脖子不想理他。

游艇的餐厅里二十四小时供应食点, 苏阑也没什么胃口,只挑了一块炙金枪鱼三明治和一杯热牛奶,她嫌船舱里太闷,又端到了甲板的餐桌上来吃。

林静训歪在椅子上,拿银勺挖芒果冰吃,“你手腕怎么了?红了两圈啊。”

正在打麻将的宋临和杨峥对视了一眼,彼此交换一个下流的眼神,连李之舟这么个正经人也没憋住坏笑。

也就郑臣一人没往她这儿看,冷着张脸子,像憋着要找谁的不自在似的。

“不要紧,”苏阑喝了口牛奶,“刚才不小心弄的。”

宋临怪叫起来,“唷!那得多不小心才能弄成这样?我看没个把小时也不能行吧?”

“我之前还担心咱们沈董来着,怕多年不用那玩意儿会生锈,”杨峥也跟在后头阴阳怪气,“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儿,好嘛,他玩儿的比谁都要花。”

“你丫还出不出了?”郑臣敲了敲桌子。

宋临亲了口坐他旁边的女朋友,“出什么出啊?还是打扑克有意思,啪啪儿的响,晚上改打扑克吧就。”

苏阑:“......”

什么人呐这都是。

林静训忍不住笑了又笑,“怪我,就不该起这个话头,我敬你一杯奶赔罪。”

苏阑看了看她身边,她哥成天介和她形影不离的,今天倒没搂着她了。

她说:“你哥发慈悲走了?”

“林鄄突发脑溢血,他半夜赶回去了。”

林静训用极平淡的口吻,像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有那么严重啊?”苏阑一惊,“那你不用去吗?”

她低下头,“刘轻初是不会想看见我的,我嫂子现在,只要一见了我就喊打喊杀。”

苏阑对她嫂子没什么印象,当年在普吉岛的婚礼上匆匆瞥过一眼,只记得是个顶温柔的姑娘。

“打刘轻初进门以后,她也渐渐瞧出来我和我哥之间的猫腻,后来有一次被她逮着我们俩在浴室里......接吻,跟疯了似的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往我头上砸,你看这儿,”她拨开刘海给苏阑看,果真有道长而细的疤,“就是她用瓷盏子割的,不亲眼见着你都难以想象,这位惯以贤德致礼著称的刘家大小姐闹腾起来,怎么会比市井泼妇还蛮横,当然我并没有怪她。”

说完林静训叹了口气,“这都是林翊然的错,她也是可怜,稀里糊涂的,嫁给这么一个混蛋。”

苏阑摸了摸那道疤,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很疼吧?”

怎么会不疼呢?

这是刘轻初把她摁在洗手台上,拿碎瓷片生生划出来的口子。

如果林翊然不拦着,她这张脸都要毁了。

当时林静训就捂着额头,神情冷淡地靠在盥洗台上安静看她,扑腾在地上呼天抢地的。

“都过去了,如果疼这一下,能换来自由身,那也值了。”林静训笑着摇了摇头,“在刚闹出来事的那两年里,我哥装了一阵老实,我也以为我从此就翻身了,可你瞧,还是想多了不是?”

苏阑转着手里的叉子,忽然有些异想天开,“他们要有个孩子就好了,这样也能分些心,省得林翊然总是盯着你。”

林静训凑到她耳边悄声道:“林翊然是生不出孩子的,他这些年玩过了头,早把底子给掏空了,现寻了一名医正喝药呢。”

没多久,沈筵清清爽爽地坐到了餐桌边,他揉了揉苏阑的头发,“吃那么点儿?”

苏阑侧身避了避,“没胃口。”

服务生把端上一份神户肋眼芝士牛排,切成鹅肝一样的薄片,再刨上少许白松露,“沈先生,您慢用。”

苏阑抗议道,“怎么我要自己取餐?你就能坐在这儿,等着别人给你上菜?”

“你连这也要跟我比啊?”沈筵揽着她的肩,神色亦颇为溺爱,“来,你只说吃什么,我来侍应你。”

苏阑轻轻一挣,“才不要,你离我远点。”

她把空盘子交给服务生,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剜沈筵一记。

李之舟看了个稀奇,“这怎么事儿?还没哄好呢?”

沈筵好心情地喝了杯香槟,“哪那么容易?路还长着呢。”

林静训盘腿坐在沙发上,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苏阑坐过去,自然又亲密地躺在她身上。她一下下理着苏阑的卷发,“你们学校哪个学院帅哥多?”

苏阑想了想,“国王学院的唱诗班吧,个个一八五以上,模样清秀,八块腹肌,还都不怎么爱穿衣服。”

“不爱穿衣服认真的?”林静训笑,“你没少去偷看吧你?”

苏阑点头,“看得我直流口水。”

林静训在她腿上捏一把,“你最好是真的流......口、水。”

说着两个人又一齐大笑起来。

当天晚上,她们并排躺在一张床上,聊心事到半夜,从苏阑离开北京以后,她们就再没有分享过同一个黑夜了。

那时两个小姑娘在数九寒天的冬日,喝着甜得发腻的起泡酒,肆无忌惮的享受着南海和煦的阳光,团在一处谈论些俗得掉渣儿的话题,自以为撑过了一山又一山难走的路,今后再也不会有什么大夜弥天的危困能压得垮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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