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茉莉(71)

作者:燕麦粥Y 阅读记录

沈别枝却倏地浑身一抖,眼泪瞬间从眼眶滚落,像颗颗断线的珍珠。

花开茂密的茉莉花朵,朵朵散落在旁边的浅灰色里,纯白得极为显眼。

这回是疼的,不像上次那样没用力。轻微的疼痛混着直击灵魂,感知被放大十倍、百倍,火辣辣一片。

沈别枝埋着脸委屈抽泣,手指紧紧拽着被子,但嘴里堵着领带,无法哭出声,又因泪涌而鼻塞,几乎抽不过来气。

这是什么感觉?就像已经成年的孩子,还被爸妈拿着藤条打屁l股。

偏偏这人是季夜鸣,在这种丢脸的感觉上,又增添更多别样的耻辱侵略感。

季夜鸣用食指与中指将领带拿出,顺势掐住她下颌,迫使沈别枝回头与他对视。

对上小姑娘兔子般通红的泪眼,他用掌心安抚轻揉,再次低声问:“别枝还要不要去?”

小姑娘这两年被季家养得极好,浑身的肌肤都泛着牛奶一样柔滑光泽,稍微磕着碰着就会泛红。

刚刚这一下,饱满的两瓣粉红一片,像高山白雪里氤出的娇花,如霞弥漫。

因为短暂的呼吸困难,沈别枝脸也通红,她磨着后牙,像炸毛的猫一样,羞愤瞪他:“要!怎么不要?不赚钱我怎样能还清你。”

这样的状况,她明白,只要示弱撒娇,就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但往往也是这样的境地,她硬着骨头迎面而上,才能给对方最深刻的一击。

要让他明白,她宁愿这样,也要想办法离开他。

季夜鸣好似在缓解什么,平静地深深呼吸。

沉默片刻,他喉间溢出低低笑:“好。”

沈别枝浑身炸起的毛,扑簌簌地落下来,未等她松口气,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令她汗毛倒立、金属搭扣按开的声音。

下一刻,季夜鸣宽厚的手掌握住她的后颈,倏地势如破竹,不给准备,巨势洪流般、毫无征兆地冲向细渠沟壑。

沈别枝蓦地尖叫。

她不受控制地睁圆眼,浅褐色的清透双眸,层次分明的纹路,一层一层、自被撞l散的瞳孔向外扩。

干涸的小鱼般张着嘴,唇瓣润泽,短促的尖叫后,喉咙里几乎失了声。

季夜鸣修长手指捂住她的嘴,沉在她颈侧,低沉的嗓音如冷玉般质感:“别枝最好,不要再说这种话。”

他幽邃如深海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沈别枝仰起的后颈,长指不受控制地收紧,仿佛是套住她的项圈。

沈别枝只觉整个人都被填满,脑子里纷扰的神思全被挤出,令她无法思考。

一句话回答不上来。

大脑短暂的一片空白,沈别枝似乎只听得见山脚大海,潮起潮落的咏唱,除此之外,寂静无声。

直到眼前的英俊脸庞放大,唇被季夜鸣攫住,如刚刚那样,推倒城门,冷漠重搅,捣昏一汪池鱼。

沈别枝在几近窒息的堵攫中回神,眼睛湿润,视线模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整洁的衬衫仍旧规整地穿在身上,只一颗领扣被解开,鼻梁上的银丝眼镜稳稳当当。

披着斯文儒雅的皮,发着野兽一样的狠。

疼痛与干涩提醒着沈别枝的神经,她不服输地瞪着他,开始反击。

娇气的家猫,伸出脆弱的爪子,露出小小的尖牙,用尽全力,试图让对手头破血流,却只能留下打情骂俏般的痕迹。

沈别枝平日并不抵触这样的事情,毕竟她也能从中获得快乐。

但今天的,犹如一场力量悬殊的搏斗,彼此不带任何的情意缠绵。她始终被高大的猛兽压制住,久无一丝愉悦,唯有痛楚,所以是一场单方面的惩罚。

直至她精疲力尽,没有力气再反抗。

窗外吹起了风,怡人的茉莉花清香裹挟海水咸涩的气息漫进房间,带着湿润。

原来下雨了,雨露无声,浸润冬夜里干燥的空气。

沈别枝总算不只是痛,但没有丝毫放缓的惩罚,她仍旧承受不住。

季夜鸣斯文的眼镜,不知何时,被扔在她面前的一片浅灰色里,干净无尘的镜片,映出她此时狼狈破碎的面庞。

他换时,沈别枝趁机艰难地往前逃,又被拽住小腿拖回,沉压压的重力严丝合缝地压下来。

季夜鸣捏着她下巴,嗓音沉哑:“跑什么?嗯?”

屋内暖气充足,晚风吹进,也感受不到寒冷,窗外的雨“哗啦哗啦”,越下越大。

沈别枝汗津津地枕在手臂,用力咬着唇,已无力气与他争辩。软被料子柔软,但冲击力过大,手臂的肌肤仍旧被磨红。

但她极有骨气,最痛时,也没有吭声,季夜鸣刻意磨着她开口,她的唇瓣如蚌壳般紧闭。

她闭上眼,安静地等待惩罚结束。

这种时候,不予回应,比竭力反抗,更能踩踏男人的自尊。

沈别枝浓长鸦黑的眼睫下仍有眼泪沁出,睫毛被泪水三两根粘在一起,因自身不断挪动而轻颤。

脸颊血色弥漫,如苹果一样红。

季夜鸣粗砺的手掌触碰着她的脸颊,拇指与食指掐住她的两颊,倏重:“说话。”

沈别枝被迫张开嘴,总算发出一点似是而非的哼声。

唇瓣被捏成鸟喙状嘟起,她掀起湿润的睫毛,慵懒无力地撩他一眼,又闭上。

大有“你随便搞”的摆烂意思。

季夜鸣停止,将她翻过,面对面。

他垂眸,注视着她无所畏惧的脸庞,缓缓说:“我不会同意别枝演戏。”

沈别枝豁然睁眼,气势汹汹地质问:“你说话不算话!”

她的眼睛如同被汗水浸湿过,眼眶氤红,将她的气势减弱大半。

似娇似嗔,比刚才鲜活可爱得多。

季夜鸣温玉质感的长指插l入她乌黑的长发,缓缓握住发根,迫使她仰起脸,继续重推。

他面容已复平和,泰然处之地轻问:“季叔叔哪里不算话?”

沈别枝理直气壮:“明明今晚我并没有被那样的现状吓退。”

今晚他故意让她去见识娱乐圈的丑恶,无外乎,就是想将她吓退。

可她并没有被吓退。

季夜鸣微笑:“季叔叔有说过,别枝没有被吓退就同意的话?”

沈别枝不可置信,回想自他知晓自己想要演戏赚钱,到现在的所有细节,他的确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她浅眸呆愣圆睁,唇瓣失去控制,不由自主地溢出甜软娇吟。

季夜鸣唇边的笑意,真切了许多。

沈别枝咬牙:“季叔叔不同意也没用,我成年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是我的自由。”

是她天真,还以为那是考验。

想来他只是要她知难而退,却没想到她见过之后,依然要去。

没有眼镜阻隔,季夜鸣双眸格外地漆黑、幽邃,他沉静地盯着她,语调温和:“作为别枝目前的监护人,你的自由程度应该由季叔叔把关。”

沈别枝有气无力地哼笑:“您都要陈尧监视我了,还要怎样把控?”

一场暴力的谈判,注定无疾而终。

雨终而歇,沈别枝被季夜鸣搂在怀中,身体僵硬。

她闭着眼,不吭声。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见一声无可奈何的低叹。

次日,季夜鸣按时去公司。

沈别枝又是中午才醒,她稍稍一动,就觉浑身如车碾般酸软疼痛。

但她依然坚持着,把自己收拾妥当,准备出门。

他又不能时刻看着她,还能管她出门做什么?

陈尧看着就看着,合同签下,谁也没办法阻止。

但奇怪的是,沈别枝收拾好下楼,并没有看见陈尧的身影。

往常她要出门,他都会在楼下等待。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迟疑着走到大门前。

伸手推,纹丝不动。

张姨这时走过来,面色为难:“别枝小姐,先生说,最近大降温,让您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外出感冒。”

昨晚下了雨,今日气温骤降,俨然是寒冬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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