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的列车(170)

作者:倾江一诺 阅读记录

叮咚此人也是很有意思的,作为超级喜欢小孩的人,我致力于写出一百个千姿百态的孩子形象,力图抵抗现在的白软乖萌娃文学。他心中的森林是精神故乡的体现,也是东北自然风光的一个小宣传吧。

第二个关于主人公的小秘密,是“次主角”的设定。在常规故事中,K203上的十人旅行团并不能够在此时此地成为主角,比如姜辞墨回漠河后的三年“回京”之路,被忽略的陆婷,不安的金迎运,励志姐朱丽,丑小鸭曾凤至,关家的大家长关蕴梅,乃至正义使者何可人,她们才更有做主角的潜质,而K203上的旅客则都处在一个尴尬期,他们并没有特别具有戏剧性审美的人生,而是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生活,是一个过渡时段。

他们也都不是很“讨喜”,比如侯佳音吧,她放在不追星的人眼中肯定烦死了,她因为性格比较外放内心又不安定的原因,确实是经常把偶像挂在嘴边。还有陆娜,肯定有人说她矫情,自己是既得利益者为什么还要难受。再比如金大头和曲松君,他们不就是小说里常见的渣爹和渣妈吗。

但是他们并不是,他们只是他们自己,也有刻板印象中不同的地方。

诚然他们都是幸运的,所以才能说自己的人生流光璀璨,可身边的人因为他们,同样变得流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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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说说友情设定与世界观设定思路。

首先向李庆有教授的原型李范文先生致敬,他原本是陕西人来着。(对不起陕西的友友们,这份情我欠陕西的,昙子公主就是陕西人,日后补上)李芳庭这个名字一出,我觉得她身上的故事就全了。

由于最近“girl helps girl”主义的盛行,和民族主义抬头,以及饭圈路人对立,强调年龄代沟批判原生家庭东亚父权等现状,如果读者们有关注这些,可能会产生一种感受:我不够关注这些。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在经过了种种事情后,变得更关注我自己。

很久很久之前,我度过一本澳大利亚的作者写的小说,她在后记中写,现在有太多描写童年不幸的作品,她想写出一部描写儿童快乐生活的小说。我当时想,这样的作品难道不多吗?

而十多年后,我回望当时,发现确实不多。不但不多,大多数产生于我周边的所谓“真实”的文艺作品对我的精神世界、人生观以及现实世界都产生了大量负面的影响。因为它们只是在发泄自己不成熟的情绪,并没有给出方针,也没有描写出我周身的真实情况,却被更多在苦闷中煎熬的观众们认可着,并在网络世界和现实中双向影响。

它们把我卷入其中,欣赏它们的人把我卷入其中,以至于她们一边说它们真实,一边向我倾诉自己,一边集体发泄,一边说没经历我这些的我一定幸福,并默认我有义务倾听和解决她们的问题。

反对A的人支持B,听到我说C,她认为我不支持B,所以一定是A。

而在她默认我支持A之后,她又再次认定,沉浸在A中的我是轻松的,而作为“反叛者”的她自己是先锋的、酷的、勇敢的以及痛苦的。

这样无限恶性循环下去,最终的结果是在2021年我精神彻底的一个崩溃,而她们还好端端的,为我没能够及时倾听她们却大度地原谅了我而自我感动着。

于是,2022年的我做了四件事。

第一,断掉了了一多半好友的全部联系。

第二,明确“女人是可以被讨厌的”,试着让自己学会不喜欢一部分女性,留出精力鼓励另一部分自己喜欢的人,熟悉没有朋友的世界。

第三,大量跟亲人加强联系,承认我的知音都是通过血缘和亲情联系到一起的,用一年的时间彻底解决了家庭中所有的问题。

第四,解构了所有关系的我开始继续埋头写专属于自己的女性小说。

我自己的小说里推崇三种观念:

1.一种高效并柔性的处理方式,只要目的达到就行,尽量减少在过程中的误伤。

2.一种自然流露的,不含隐形目的感情。可改变的观念,和一致性的处事方式。就是说,宁可做不到,也不要带着怨气和叛逆心理去做。要做就做得开心,要不然就别做。

3.主观能动性、可持续性和探索。拯救自我、他人和世界的勇气,与得到帮助的人的传承、回应。简单来说就是你爱我,我爱你,蜜雪冰城甜……

固然现在这个世界压力很大,人心浮躁,很多人很痛苦。可也一定有不少我这样的人,在痛苦中寻找快乐,把积极的情绪一代代传下去。当我们和他人相处时,并不是在找母性代餐、同盟者或者辩论对象,而是享受交流的乐趣,分享与倾听,共同探讨。我们会用和气的表达方式说话,给他人有边界感的爱,而不是用力又沉重的依赖与卑微的依恋。我们会用行动和正向的支持表达个性,而非批判与恨。我们存在着他人不理解的痛苦,也无从寄托他人理解,但并不会将痛苦继续撒向世界,而是构筑自己的理想国,用真情换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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